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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少年道聲謝,復轉向嚴箴。“嚴大哥……啊!”謝語未完,變成驚呼。
嚴箴的身影逐漸成形。他有一副精壯的體格,麥芽色的胸肌下連著緊實的六塊腹肌,然後是一片濃密的芳草,男性象徵隱現其中。
“啊啊啊……”隨著一陣尖叫聲落,她驚慌的腳步一步一步往後退。
“老大,你的衣服。”小寶懶懶吐了句。
“呃,忘了。”嚴箴隨手抽來床上的被單裹住裸身。“找我有事?”瞧他那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好象他身穿大禮服,而她才是光著身子不著寸縷。
房卿嫵搖頭又點頭。
小寶踱回床鋪途中,經過嚴箴,拍拍他的肩。“現下屋裡有女性在,你別再一進屋就脫光衣服,咱們都是男人無所謂,卻會嚇壞小妹妹。”
房卿嫵這才注意到,小寶其實也沒穿多少,一件運動短褲罷了!!敢情這夥人在家時,習慣光著身子到處跑?
“不好意思,一群大男人閒散慣了,進了屋裡就不喜歡束縛,尤其臺北的夏日又悶又熱,咱們光著身子習慣了,想不到會嚇到你。”嚴箴給瞭解答。
情況果然如她所料。房卿嫵小小嚥了口唾沫。“是我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我只是相心跟你說聲謝謝,沒事了。”
“那晚安嘍!”嚴箴對她揮揮手,關上門,又很快樂地將床單一揭,扔給小寶。“你這小子今天反常啦,穿著短褲睡覺?”卻沒提醒他,害他出模,真是。
“老大回來前牛哥就打過電話來叮嚀了,他要我們好好照顧小妹妹。我想老大還有畫在他手上,怎麼也不能得罪他,翻了好久才找來這條短褲穿。”小寶嘻嘻笑道。
“卻害我無端獻了寶。”嚴箴低咒一聲。“就不知她會不會去向老牛告狀,我這張畫要緊得很,萬一被她破壞……唉唉唉!”想到遇見房卿嫵後就沒好過的運氣,他不禁連嘆三聲。
“誰曉得,女孩子都很小心眼。”小寶皺眉吐舌扮個大鬼臉。
“尤其這女娃娃古板正經得要命,我真是怕了她。”
“你不是第一回遇見她啊?”
嚴箴把日前被汽水罐砸傷及今天在便利商店的事說了一遍,聽得小寶直搖頭。
“老大,你保重,改明兒我搬去跟潑皮住,不陪你了。”這公寓裡的住客是不多,五名而已,卻盡是怪異人種,各有各的怪癖。比如懶散過頭的嚴箴,和男身女心的潑皮。
他們平時還會勉強壓抑自己以符合社會規範,但一回到家,就什麼也不管了。
大夥兒的說法是,家裡原本就是讓人放鬆的地方,若不能盡情表現自己,又有何意義?不過外面的人不明白,常用有色眼光看他們。
其實仔細想想,世間人千百種,豈能以同一基準來衡量,不同是理所當然的,個個一模一樣才叫詭異。
這群怪人集居一處,各展所長,善待彼此,倒也其樂融融。如今閒來一個房卿嫵,好比黑烏鴉群中飛來一隻白文鳥,要說多彆扭就有多彆扭。小寶受不了,自然要逃。
“你這小子休想自己落跑。”嚴箴扭住他的耳朵罵。
“你饒了我吧,老大。”小寶好聲好氣求饒。“以前那些喜歡你的女人是怎麼整我的,你也知道,這位女菩薩又是牛哥的人,小弟自認得罪不起,但總閒得起吧﹗”
別瞧嚴箴經年累月一件襯衫、牛仔褲,整個人看起來跟痞子幾乎沒兩樣,便以為他沒啥了不起。
在骨董界說起嚴箴的名號,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再稀罕的東西,只要委託他,沒有找不到的。
他是個奇怪的人,曾經不收分文幫助一個瞎眼老太婆找回她家被竊的傳家寶;也曾向某國家元首收素巨資,最後卻送了張假畫給人家。
簡而言之,他做生意只看心情。心情好,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心情不好,金山銀山捧到他面前,他照樣耍得人團團轉。
他不喜歡太過精緻的東西,只因他認為每樣東西的形成必有其用意,若只能收藏,而無實用功能便是廢物一件,不值一哂。
因此他住舊屋,不怕小偷光顧;穿襯衫牛仔褲,舒服隨興;開破車,撞壞了也不心疼;連頭髮他都自己理成五分頭,洗澡時一道水柱衝下,全身清潔溜溜,不必抹髮油,也不擔心風吹壞了造型。
但若以為這樣的男人必定找不到女人愛,那可又大錯特錯;也許是時局不同,怪人當道,偏有一堆女人喜歡他的怪脾氣,贊他性格、誇他冷酷,有事沒事就自動送上門來,表現她們女性的溫柔,給他打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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