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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即保暖又大方。指甲精心地塗了淡紫的玫瑰油，裡頭閃著金粉，抓牌時眼前便似花瓣飛舞，紅光一片。

董太太就說：“小婉的指甲保養得好，我瞧著都可人。”

陸曉琴道：“可不是，我看了都替她揪著心，你說要是被這麻將牌磕掉了一塊，也不白花了心思去描它？”

唐婉笑道：“也就你操心這個，不知還有個熟能生巧。”

說著話，她把手裡抓的牌在指間來回的撥弄，那牙黃的牌在她玫瑰色的指尖上竟旋風般的轉個不停。

董太太笑道：“這牌你到是打不打出來，看著眼暈。”

唐婉光顧著賣弄，還沒看清楚，那牌卻從指尖翻落下來，是個發財。

“碰了。”曉琴看得清楚，一把把牌抓在手裡。

“不算，不算，都是你們害我的。”

董太太手快，翻開牌來看，大叫起來：“哎呀，可碰走了我的一張好牌。”

“你瞧，媽也同意的，把那發財還我吧。”

唐彬卻嚷道：“沒有悔的，壞了規矩。”

唐婉笑道：“你瞧瞧，我怎麼有這麼個弟弟？”

“我都輸了一下午了，好容易進張好牌！”

唐彬也不理，自己把牌理順。董太太還在那裡嘆息不已。

雪濤坐到唐彬身旁，看他進了張什麼好牌。

書力也想湊過來，無意間卻發現曉琴偷偷衝他擠了擠眼。

書力瞟了一眼董太太的牌，卻是清一色的單調五筒，難怪董太太這樣著急上火。

書力把五個手指頭往下巴上捏捏，象是理了理鬍子茬。

曉琴發牌放了張五筒，董太太啪啦攤下牌來，頓時一片笑嘆怨尤聲。

大家忙著算完和子，董太太拿手指揉揉太陽穴。

雪濤問道：“公司那些人也一起開飯嗎？”

唐婉道：“他們吃他們的，我們在樓上吃，就我們自己一家人。”

董太太笑道：“是了，一是唐彬和曉琴難得來看望姐姐，二是給張先生接風。”

董太太到廚房準備晚飯。唐婉因為弟、妹都來了，心裡高興，雖說自己也是半個客人，依然喜滋滋地跟著董太太一塊去忙活了。

第五十回　笑意

曉琴問：“張先生也經常打牌嗎？”

書力笑道：“也就節假裡玩玩。”

唐彬道：“叫他書力，別張先生長，張先生短的。”

雪濤笑道：“是呀，也就我媽那樣喊的。再說了，他那工作，平日裡消停，到了節假哪有空？”

曉琴問：“那咱們這牌還打嗎？”

“休息吧，都一下午了，眼都花了。”唐彬道，“對了，書力來陸坑要玩幾天？”

“哪裡是來玩的，有任務！要把陸坑儺舞拍成資料片，特別是元宵那天的，所以估計得過完年才能回去。年後還要剪片子，申報非物質文化遺產。”

“哦，要年後才回呀，太好了。你們明天上我們那兒吃飯，姐姐也要來的。”

書力還沒來得及回答，雪濤便搶先笑道：“明天書力還要拍片子呢。”

曉琴道：“哪裡就急著這一兩天？到十五這正月還長著呢。再說，現在的儺舞哪天不都一個樣？一塊過來熱鬧熱鬧！”

唐彬問起雪濤畢業創作的情況，雪濤搖搖頭，大有路漫漫其修遠兮的感嘆。

曉琴道：“聽小彬說，你為了畢業創作，還特意跑了趟西北？”

書力笑道：“有空你真該到他畫室去看看，整個一個佛教東傳的歷史都畫出來了。”

唐彬問道：“只是如今你花費精力去臨摹這些古代佛教壁畫，意義何在？”

雪濤道：“意義？我並不想透過繪畫去反抗或讚揚什麼，我只是希望透過自己的工作，不是宣告自己對當下傳統文化的態度，而是呈現出現下傳統文化在外來文化衝擊下呈現出的本來面目。”

唐彬道：“傳統文化本來面目？現在當代藝術就是被這些所謂的傳統藝術制約著；始終處於邊緣地帶；這樣的框框正是我們要去打破的；這才是年輕人因該關注的。”

雪濤道：“什麼是當代藝術，什麼又是傳統？在當今被珍惜為國粹的佛教藝術，包括建築、繪畫、音樂、甚至思維方式，從歷史的眼光來看，其實就是外來文化與中原文化交融的典範。我選擇佛教東傳的題材來表現，就是希望能從中探討傳統與現代的關係。”

唐彬道：“這只是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