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初八那天,雪龍派了輛車跟著雪濤早早就到了車站。
書力才到站,雪濤就指揮著司機把書力的行李、攝影機一股腦都塞進了車,他們到家時才只有下午一點鐘模樣。
雪濤的母親一定是在臨街的視窗瞭望著,車剛停,她就看見了。
董太太是聽說雪濤也要住回懷德堂,才特意趕過來看看屋子整理的情況。
雪濤他們這裡一走進門,他母親便從屋裡迎出來:“可算是接到了,這屋子昨晚就收拾乾淨了!”
早有幾個雪濤的侄子把他們手裡的行李接過去。雪濤便領著書力一同進了屋。
董太太笑著也跟著進了屋,問長問短,又說,雪濤年紀小,一人在羊城上學,出外靠的都是朋友,平時還要張先生多多照顧。
董太太稱書力為張先生。
書力人既精神,一張嘴又會說,老太太見了自然是喜歡的。
雪濤卻嫌母親在場,大家都不自在,就催著司機把她先送回去了。
書力指著“懷德堂”匾道:“這是唐洪先狀元的親筆墨寶呀!”
雪濤笑道:“我們家和唐家是世交,我大嫂就是唐家的女兒。”
書力有意無意地向雪濤問道:“那你和唐彬也是親戚呀?”
雪濤道:“他是我大嫂最小的弟弟。”
在羊城的小圈子裡,大家都是朋友,只是雪濤從沒提過和唐彬的親戚關係。現在突然說起,這使書力頗感意外。
“說是親戚,不過唐彬和我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
雪濤說道。他覺得自己的話語中有著不必要的冷漠。
因為兩家是世交,所以小的時候,母親經常領著他們互相走動,一塊兒嬉戲。
小時候快樂的回憶容易感到模糊,而刺心的事情卻常常會無緣無故地就浮上心頭。
唐彬比雪濤大三歲,在家很受父母的寵愛,但他所受的教育也同樣嚴格。唐彬最是機警靈活的一個孩子,在學校的各方面也很出色。
“你也多少向唐彬學學……”董太太總是當著唐彬的面教訓他,把唐彬當寶貝,趕著他兒呀肉的叫著,想要認他做乾兒子。
雪濤不知道這是一種社交上的策略,當時董老正借重唐家的財力擴大竹木生意,小孩子家懂得什麼,看見母親這樣看重唐彬,他心裡不免有些妒忌。同時,這也使雪濤漸漸疏遠了唐彬。
雪濤和書力正商量著下午先玩哪幾個地方,董太太又打電話過來,原來唐彬來看望他姐姐,聽說雪濤和書力都在,就想大家聚聚,司機一會就開車過來。
雪濤笑笑,心裡暗想: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呀。 。。
第四十九回 牌局
“懷德堂”離雪濤的新家也就十幾分鍾路程。
書力跟著雪濤下了車,進門就是個大花園,淡淡的飄著一股*的香味。老遠就看見一排玻璃門,玻璃門後就是客室,一盞水晶燈點得通亮,燈光下紅男綠女的,坐著一群人,也不及細看,雪濤便引著他走進客室。
董老和雪龍正在客室閒聊,旁邊一圈坐的都是董氏集團的老人。他們早年追隨董老打下董氏集團的基業,如今都是集團在各地的封疆大吏了,依舊每年要回陸坑和董老聚聚。
雪龍一看見雪濤便道:“咦,你們就到了!唐彬也來了。在樓上打牌,剛才還問起你們呢!”
書力見在座的都是董家公司的人,只是遠遠地朝董老和雪龍打了聲招呼,就隨著雪濤上了二樓的牌室。
因董太太眼神不好,麻將桌上白天也開著日光燈,強烈的光與影把人臉都映得慘白。
董太太剛進了一張牌,喜得眉飛色舞的,瞧見雪濤和書力進來,便說:“今天手風好,打完這手咱們就開飯。”
唐彬坐在對家,接嘴道:“你剛才是沒看見,乾媽抓了副小七對,真真的難得呢!咦,書力幾時到陸坑來的,我都不知道!”
書力也和他寒暄一下。
牌桌上還有雪濤的嫂子唐婉,唐婉的表妹陸曉琴。
陸曉琴是唐婉母親家的孩子,與唐婉自幼就要好,這次也特意跟著唐彬過來看望姐姐。
陸曉琴的頭髮用一白髮卡纏著,額頭稍有些扁平,眉毛卻似男孩的劍眉,不知道怎麼倒給那秀麗的臉頰更添了幾分秀氣。臉上淡妝,兩片薄唇卻是嬌紅欲滴。
唐婉則是一派的洋裝扮,她一直跟著雪龍在公司總部,一年難得回幾趟家。也許是受了省城流行風的影響,在脖子上圍了條白狐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