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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如果是這樣,那以現在的技術完全可以用攝影、圖片來完成,而不需要去一筆筆的描繪嘛。”
雪濤道:“那就是感受的問題。比如我去複製千手觀音。當年人們去畫千手觀音的時候,是帶著多麼崇敬的心理在描繪她,因為人們相信觀音菩薩能夠解救世上的一切苦難,佛祖也曾對菩薩說她可以證佛果,菩薩卻說;只要世上還有一人未度,我即不成佛。如今我去繪她,卻感覺她隨有千手,亦不夠用了。這種感覺是圖片永遠無法傳達出來的。”
書力也聽慣了倆人的爭論,把眼向曉琴望去,曉琴只倚在桌邊,一副似聽非聽的樣子。她見書力的眼鋒瞟過來,向他微微一笑,把下頦朝門口略偏了偏。
書力還沒反應過來,曉琴已起身出了房門。他感覺到曉琴回望他的目光大膽又熱烈。他立即瞥了雪濤一眼,還好,倆人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頭。
樓下響起了曉琴爽朗的笑聲,象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書力卻有些不安了,特別是她剛才衝自己曖昧地笑了一下,書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寧願相信這是幻覺。
但即使是幻覺,他也有一種像被火燙著的感覺,嚇得他不敢再跟下樓去,只僵呆呆的坐在屋裡。他忽然發覺唐彬在衝他說話,忙笑道:“唔?你剛才說什麼?”
“小琴下樓了?馬上就要開飯了吧?”
書力道:“我也沒留神……”
這時候剛巧唐婉過來招呼大家去吃飯,大家又側著身子喊曉琴,一混就混過去了。 。。
第五十一回 兩個世界
書力和雪濤回到“懷德堂”,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倆人談起唐彬對雪濤創作的看法。
雪濤就笑道:“這樣的議論我也聽得多了,好象我是個跟時代較勁的人。”
書力道:“倒是那個曉琴,好象對佛教挺感興趣的。”
雪濤只是不介意地“唔”了一聲,說:“曉琴挺直爽的,她們姐妹都不象唐彬那樣。”
書力沒有再往下說,不然,像是顯出他對曉琴發生了興趣似的。
雪濤卻忽然說起:“曉琴在出門時倒是跟我問起你。”
書力呆了一呆,過了一會方才笑道:“問我什麼呢?”
雪濤笑道:“她問你是不是住在文化站,他們回唐村的時候要路過文化站的。我說你少爺似的身子骨,早在懷德堂安排好了。”
書力笑道:“誰是少爺似的身子骨?”
雪濤便鼓起胳膊,拳起小山似的一團肉。
“怎麼樣,這樣比起來我就像個幹粗活的。”
看雪濤的畫是細膩唯美,誰能想到他竟是這樣的粗獷。
聽說三國的張飛也是個書法聖手,可惜張書力沒有繼承到祖先的體魄。
雪濤對自己的身材充滿自信,大概像他這類的人,總不免有幾分“自戀”吧。
雪濤不由想起蝶兒議論他與歐陽的話,“孔子說過,文勝於質則史,質勝於文則野,這史野相抵,你說他們倆個怎麼就會認識呢?”
自己笑蝶兒以貌取人了。
童童當時說:“世上萬物皆取長補短嗎,要不孔子怎麼又提倡文質彬彬呢。”
“好個文質彬彬……”想到這裡,他自己呵呵地笑起來了。
書力坐在一邊,心裡卻還在那裡想著,曉琴為什麼要揹著自己問這些,或許只是隨口問的,自己無端的又緊張起來。
那天晚上,因為倆人都喝了些酒,就早早休息了。
書力半夜口渴,起來喝了杯水,然後就聽見隔壁雪濤沉沉的鼾聲和,自己卻半點睡意也沒有了。
屋外又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屋簷上的積水滴到散水的青石板上,發出有節奏的清脆的聲響。書力就這樣輾轉到了天明,外邊有公雞打鳴,才一骨碌鑽出了被窩。
久居在都市,書力覺得這兒的空氣異常的清新,他重重地做了幾個深呼吸。
還在正月的日子,又下著雨,所以大家都起得晚。前堂顯得空曠寂靜,昨天來得匆忙,書力都沒好好瞧瞧這座百年老宅。
眼前最為精緻的就是這懷德堂的照壁了。照壁分左中右三部分。
中幅的中部,是一對鳳凰交尾立於山石之上,在一株梧桐的掩映下,鳳引頸抬頭,仰望著左上方一輪祥雲環繞的太陽,構成“丹鳳朝陽”圖。懷德堂又名鳳凰廳,也就因為這一對鳳凰了。畫的中左部,山坡上喜雀雙立;其下鹿奮蹄向前;抬頭仰望;一猴側身伸手抓捕飛舞中的三隻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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