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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山坳,只是半柱香過後他還是沒能發現我二人的身影,於是乾脆利落地遠遁離去。
我暗暗哼了一聲,走得這麼幹脆,當我這個老傢伙很好騙嗎?
果然,那黑衣人不出半個時辰再次出現,這一回他竟是坐在山岩上閉目養神,足足等到月上中天才哼聲離去。為了保險起見,我足足等到了月兔飛離金烏報曉之時,才放心地鬆了口氣。
玄戚這個時候,已經疼得死去活來了。
我扒開他的衣襟,從肩膀斜下至腰間已經係數發黑,骨肉腐爛了大半,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見骨。我暗暗唸了聲無量天尊,捻起天地靈株獨有的贈福法訣護住了玄戚的心脈,雖說我與他早已斬斷情絲,但出於同等立場的問題,他如今是重傷患難的戰友,我又怎能見死不救?
玄戚像是疼醒了過來,見我抿著嘴角替他施展法訣的模樣,低聲笑了起來,“原來,我又做了夢……”
我沒有閒心與他扯皮,撤了術法朝他傷口狠狠一蓋,疼得他面龐瞬間扭曲,甚至還抽了老大一口涼氣。玄戚被這疼痛攏回了心神,眨了眨眼睛,有些詫異地凝望著我,“難道,這不是夢?”
我抬起手,隨口說道:“這就是個夢,仙友你快繼續睡吧。”
玄戚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撐著傷重的身軀咬牙坐了起來,猿臂一伸,將我攬進了懷中。
我:“……”
玄戚將頭埋在我的肩上,低聲喃喃道:“原來,我只有在夢中才能與你緊緊相擁。”
我的右手已經緩緩攤開了玉魄扇,可是,玄戚在下一刻卻突然喚出了我的名字。
那一顆久違的心,再度顫了一顫。
玄戚的聲音低低傳來,有些虛弱,亦有些傷情。
他道:“桃然,我從未將你忘卻……”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一瞬間莫名覺得有些好笑,玄戚你想成就齊人之美那是你的事情,即便華容仙姬肯與你發瘋,也不代表本尊上就是個願意與旁人分享自己夫君的女子。
我緩緩閉了閉眼,抬起了玉魄扇。
扇骨即將戳到玄戚傷口之時,他闔上雙眼蹭了蹭我的肩膀,這個討好的舉止與當年一模一樣。
我覺察不到自己的手在發抖,只是見到玉魄扇顫個不停。
玄戚輕聲道:“如今在夢中與你相見,我也終於能夠吐露心聲。我根本不愛華容,她心高氣傲,想要像她姐姐那般成為萬眾矚目的仙姬尊上,只是沒有機緣。後來她私入玉清境清微天,借蓮華眾生法鏡看到我的往生之事,知曉我會功證帝君階位,因此提前將我與她牢牢拴在一處。也是華容將我推向了你,說是讓我以色相誘,將你迷惑於鼓掌之中,這樣一來我飛昇帝君就能事半功倍。”
他停了一停,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敢置信,“起初,我只當你是個傻乎乎的老太婆,為了飛昇帝君委屈自己與你周旋。誰知道,謊言說的太多也會變作真理,我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要裝出深愛著你的模樣,可是天長地久之後,那張面具就戴不下來了……”
玉魄扇“啪”地一聲,掉落在我的身旁。
“再後來,我想著暫時穩住華容,以免你發現了我二人之間的關係。與你相處得深了,我也知曉你的性情,明白你眼中最容不得沙子,我每個夜晚都輾轉難眠,覺得自己像是被劈成了兩個人,一個心機深沉想法設法與華榮劃清界限,一個舉止優雅與你風花雪月。”
“……我那個時候,當真是要瘋了”
我仰起頭深深呼吸,聲音隱隱有些顫意,“玄戚,你只能假借昏厥做夢才敢與我說這些嗎?”
他的身子顫了幾顫,最終,緩緩抬起了頭。
我曾經最為深愛的那一雙深邃眼瞳之中,早已經蓄滿了水光。
作者有話要說:
☆、【舊創新傷】
我將他推開,提了玉魄扇橫在彼此中間。
其實這個舉動很是無用,因為我們之間早已經有了無形的隔閡。
如堅不可摧的山嶽一般,橫亙在我與他之間。
我定了定神,說:“玄戚,我沒有閒工夫聽你說這些往事,我還有要事在身,後會無期。”
玄戚拽住我的袖角,急道:“桃然,我只是想把當年的遺憾說出來而已,為什麼不給我這個機會?”
玉魄扇就是我的回答。
他被掀翻在地,剛剛結痂的傷口再度溢位紫色的鮮血,我站在山坳處回望著他,不知哪裡來的山風吹得衣角輕輕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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