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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下打量了一眼三岔路旁生長的紫葉洛蘭草,沒錯,葉底藏著淬玉宮獨有的顯形術法,正正是子琦當年設定的五瓣桃花紋路。尋到了侍女留下的淬玉宮標誌,我循著記憶選了最右邊的道路,不過,剛走出兩步,身後不遠處就像突然掠過什麼東西似的。
回過頭,鳥鳴依舊,樹葉輕顫,但絲毫不見人影。
我緩緩攤開了玉魄扇。
半盞茶後,那群穿著草木樹葉編制而成的衣衫的蠻族男子,多半被我用玉魄扇扇昏在地。此時依舊能夠戰鬥零星幾個人,除卻兩個手持弓箭準頭極好的年輕人以及掩藏在最後黑袍遮身的神秘人以外,餘下的幾個人無非是仗著身姿矯健的緣故與我玩躲貓貓。
我哼了一聲,本上神就是不怕身手敏健的傢伙。
玉魄扇迎風抖出了十來個化身,各自瞄準了敵人呼嘯攻去。帶弓箭的兩個人吱吱呀呀地喊了幾聲,我有些聽不懂,但是見他們神情緊迫,想來應該是囑咐旁人小心我這個敵人。所以說,戰鬥當中須得全神貫注,一個分心就讓本尊上抓住了機會送他飛了出去。
我稍稍注意了力道,應該只是扇飛他十幾裡。
剩下的那個人憤怒地喊了幾句言語,閃爍著幽藍色澤的木箭頓時如雨如蝗地射了過來。本上神施了法,木箭撞到護體仙術後紛紛彈射回去,那個年輕人怔神的片刻功夫,膝蓋上就捱了一箭。
場中的眾人昏迷的昏迷,中毒的中毒,唯一毫髮無傷的就是那個穿著打扮都十分符合反派規律的黑衣人。
我收起扇子,十分平靜地開口問道:“你還要負隅頑抗嗎?”
那黑袍人沒有說話,只是平平淡淡地站在原地,黑紗遮住了那人音容相貌,但我的直覺卻告訴自己這人是個男子。
而且還是個有些棘手的男子。
等到狂風呼嘯席捲四周,無數白骨破土而出之時,我才反應過來這個反派打扮的男子竟然深諳苗疆異術。兩人來高的骷髏巨掌狠狠向我抓來,躡雲術施展而出,我飛身躍到了半空。此時再也不做多想,玉魄扇攜風呼嘯襲去,鋒銳匹練依次吞吐。
那黑衣男子不躲不避,任憑玉魄扇近身,只聽得轟聲巨響,炸出來無數濃霧。
我寒毛豎了起來,直覺驅使之下連連後退,這濃霧之中帶著詭異波動,似乎是某種專門剋制天地草木的兇惡瘴氣。縱使我已經是個女帝,也免不了有些忌憚,匆忙之間倒是忘了我的真身乃是天地間破虛克邪的聖物。
這一個逼近,一個暴退,退著退著,我就覺察到有些不對勁。百忙之中回頭望了一眼,下一刻卻驚悚地發現那個早已消失不見的黑衣人,始終站在我身後三步開外,隨我身形變化而與之變化。
他桀桀笑了一聲,朝我甩來一股子濃霧。
當時的短瞬功夫彷彿刻意放慢一般,我身後的大片濃霧爭前恐後地湧來,身前黑衣人的招數也飛快襲來,儘管拼盡全力躲避,也只能看著那黑霧一點一點向我接近……
我還是逃過了一劫。
因為,突然出現的玄戚替我擋住了攻勢。
那黑霧惡毒得很,如今功證帝君階位的玄戚在觸碰的瞬間就被逼出了紫鱗龍族真身,呲拉呲拉腐蝕鱗甲血肉的聲音聽得我有些牙酸。玄戚痛苦地嘶吼,巨大的龍身四下翻騰,紫色的龍血洋洋灑灑濺了一地。
趁此良機,我甩手招回玉魄扇,迎風甩出呼嘯桃花,使出遁法攜了玄戚逃離出去。
逃亡中,我還不忘施展止血術法暫時定住玄戚的傷勢,以免龍血飛濺洩露行蹤。倉皇半個時辰之後,我帶著他,匆忙尋了個一處山坳躲了進去。
這躲避的功夫我有些生疏,但是生死關頭,倒是強迫著我回憶起了洪荒年間四下隱遁的那段血腥歲月。雲陽子帝君命歸太虛之後,青玄傷情避世,只留下天女階位的我孤零零地闖蕩四海八荒。那時的逃遁,完全是以性命做代價,若是一著不慎被敵家發現,只怕如今的八荒就沒有桃然女帝了。
如此東躲西藏擔驚受怕地過了千年,實力漸漸增長,拳頭也有了力量,終於能翻身把歌唱。
隱遁的功夫也頗為講究,有的傢伙五感過人,就需將自己的氣機係數封鎖,偽裝成山間的普通草木。有的傢伙目光銳利,專破虛妄之術,就得鬥智鬥勇四下暗中轉移。如今的這位敵人,不知是哪一種例子,我也沒時間去揣測,抬手劈昏了滿頭冷汗的玄戚,將自己與他化進了山石之間,借五行土木之氣遮掩身形。
那黑衣人果然靈敏,憑藉著我極力掩去但依舊留下的細微波動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