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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幾次的閒暇之際,她都聽聞別人議論,關於雲氏才適合太子妃之位的話。
她雖然也不是很喜歡這個正妃,可好歹她也是看到太子用八抬大轎名正言順將元氏娶過來的,而且在元氏剛進東宮那會兒,她也看出,這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太子妃,其實是個真性情的人,喜怒哀樂從不會掩藏,生氣就摔東西罵人,高興就開懷大笑還會逗別人,就連失落,也會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而自從太子把雲氏接進宮並封她為昭訓的時候,元氏的性情也就隨著雲氏的入宮而變了。
太子的偏心有目共睹,雲氏成了整個東宮最受寵的人。元氏本就是一直率的人,也不懂得如何掩飾自己,對雲氏爭鋒相對成了東宮每天必演的一齣戲,雲氏不論對方怎麼對待自己,就是“姐姐、姐姐”地叫不停,好幾次被太子撞見,也是替元氏辯解,好聲勸解太子。
一個通情達理,一個飛揚跋扈,於是,太子更不待見正妃,一有空就往側妃那邊跑,留著元氏在自己的寢居邊拿下人出氣,邊罵雲氏狐狸精轉世,專門來禍害人的。
日子久了,這種內鬥讓她氣出了病,元氏已經如被打入冷宮的落魄妃子,不但夫君看著她煩,就連她身邊的丫鬟也暗著懈怠她。
而今早,大病三日的元妃不見病態,反而多了股從來未曾見過的威嚴。
當時,她明明有把自己隱藏得很好,卻不想還是被元妃看了去。到現在她還記得當時那種從腳底竄到腦門的徹骨寒意,就像被扔進冰窖那般,冷得她整個頭皮發麻。
她在東宮做事也有七八個年頭,算的上是老資格的丫鬟,自然也就見過大風大浪之事,在諸多的事面前也就學會了處事不驚,卻未料只稍那一眼那一句話,就看穿她的全部。
原本以為只是被不小心撞見,直到雲昭訓匆忙過來請安。
她的一舉一動、一字一句都無不淡定自若,沒有平日裡的張牙舞爪,鎮靜得讓人心驚。
“秋棠,你在這兒有多久了?”
“七年又四個月。”
恪靖坐直身,說:“想不到你記得那麼牢,這人在高牆之內,又是整日忙忙碌碌,早就不知今昔是何年。”
秋棠靜靜站在一旁,並不急著開口,而是等著她接下去的話。
“若是哪天,你出宮,你想做什麼?找個男人嫁了,然後安分守己一輩子,相夫教子嗎?”
“秋棠沒什麼特長,能做的也只能是……”
“沒什麼特長嗎?”恪靖把玩著頭髮,嘴角挑起,“沒有天生的蠢材,只有被埋沒的天才,本宮倒是覺得你謹慎小心,是不可多得的品格。”
“而一般幹大事的人,都必須這種特質才行。”
秋棠忽然跪了下來,“娘娘言重了,秋棠……只想做個普普通通的人,沒什麼遠大志向。”
“沒什麼遠大志向沒關係,那麼,你可想幫著本宮成就一番大事?”
秋棠的肩膀猛地顫動,對面之人的話似乎讓她摸到了什麼,又似乎沒摸到,模模糊糊的不甚清晰。
心跳驟然加速,又很快恢復平靜,她低垂著頭,遲遲都答不上來。
“呵呵,本宮說笑的,瞧把你給嚇的。”恪靖掩嘴輕笑,“起來吧,本宮看你整日繃著張臉,就起心逗逗你,女孩子家家,又那麼年輕,把自己裝得老氣橫秋一樣,好好的二八年華,也都讓你整成三十了。”
“下去吧,本宮喝完藥就休息會兒。”
是夜,明月懸掛於枝頭,皎潔的月光照在這四方四角的宮闈內,給抽了絲髮了芽的柳樹鍍上一層銀光,醉意迷人。
摟著懷裡的香軟玉體,楊勇上下其手,嘴也不閒著,一寸寸掠過雲氏的肌膚。
“殿下,等一下。”雲氏雙手按著楊勇的肩膀,把他推離自己一些,“您有沒有覺得,姐姐變了。”
元妃麼?楊勇一手撐著腦袋,一手在雲氏身上畫圈圈,漫不經心道:“還不是和以前一個樣子,依然會難為你,本宮明明告知你可以免去跪拜之禮,她倒好。”
“可是殿下您沒發現,姐姐今天變得安靜,也不怎麼刁難我了嗎?竟然還主動過來扶我……”
從鼻尖哼了記,楊勇不以為然,“誰知道她演哪出戏,指不定是惺惺作態或者欲擒故縱呢,要知道今天本宮在她那邊的時候,她只顧著看書,也沒有像之前那樣來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