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果你在那裡,現在就幫幫我吧。向神道謝。”
然後他走進去,把集會廳的門關上,用力比通常稍微重了些。談話停止了。一百四十個男人,大多是農夫,看著他走到大廳前方,他白色褲子的寬褲腳瑟瑟作響,短靴踩在硬木地板上發出劈啪聲。他曾料想自己在這一刻會被嚇壞,甚至可能啞口無言。他是個農夫,不是舞臺演員或者政客。可接著他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們,當他抬頭看這些男人們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可以坦然地看著他們的眼睛,他手中的羽毛毫不顫抖。他講起話來字句流暢、自然、連貫。他們也許不會像他希望的那樣行動——祖父在這一點上可能是對的——但是他們看上去很願意聽。
“你們都知道我是誰,”他站在那裡,雙手緊握著淡紅色羽毛的老杆說道。“逖安·扎佛茲,也就是路加的兒子,扎麗亞·許尼克的丈夫。她和我有五個孩子,兩對雙胞胎和一個單生兒。”
下面傳來低聲耳語,很可能是感嘆逖安和扎麗亞還有亞倫多麼幸運。逖安等待著聲音逐漸消失。
“我一生都住在卡拉。我分享著你們的楷覆,你們也分享我的。現在聽我說吧,我請求。”
“我們說謝啦,先生。”他們嘟囔。這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反應,可是逖安受到了鼓舞。
“狼群正往這邊來,”他說。“我從安迪那裡聽說的。還有三十天,從一個滿月到另一個滿月,他們就來到了。”
傳來更多低語。逖安聽到沮喪和憤怒,但是沒有驚訝。說到傳遞訊息,安迪是極其可靠的。
“即使我們中那些能讀會寫一點的,幾乎也沒有紙張可以在上面寫字,”逖安說,“所以我沒法確切地告訴你們他們上次到來是什麼時候。沒有任何記錄,你們知道,只能口口相傳。我記得那時我還經常挨屁股板子,所以要早於二十年前——”
“二十四年前。”房間後面的一個聲音說。
“不,二十三年,”靠近前面的一個聲音說。魯本·卡沃拉站了起來。他是個胖子,有一張快樂的圓臉。然而,此刻快樂已不見蹤影,只剩下憂傷。“他們帶走了魯斯,我的妹妹,我請求聽我說。”
一陣咕噥聲——實際上無異於一種贊同的嘆息聲——從長凳上擠在一起的人們中傳來。他們本可以坐開來,但卻選擇肩並肩靠在一起。有時在不適中可以尋求安慰,逖安承認。
魯本說:“他們到來時,我們正在前院的一棵大松樹下玩耍。從此以後,我每年在樹上做一個記號。即使他們把她送回來之後,我仍然堅持。現在有二十三個記號,也就是二十三年。”說完他坐了下來。
“二十三年還是二十四年沒什麼區別,”逖安說。“狼群上次來時還是孩子的人,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並有了自己的孩子。這裡有好收成等著那些混蛋。收穫好大一批孩子。”他停頓了一下,在大聲講出來之前給他們一個自己思考下一步行動的機會。“如果我們任其發生,”他最後說道,“如果我們任狼群把我們的孩子帶到雷劈,然後把他們變成弱智送回來。”
“我們到底能做什麼?”一個坐在中間一條長凳上的人說。“他們不是人!”話音一落就有一陣基本贊同的(而且痛苦的)嘀咕聲。
一個曼尼人站起來,拉拉自己深綠色的斗篷,緊貼在瘦骨嶙峋的肩膀上。他用懷恨的目光環顧著周圍的人。那雙眼睛不瘋狂,但是在逖安看來,它們卻遠不理智。“聽我說,我請求。”他說。
“我們說謝啦,先生。”懷著敬意卻有所保留。在鎮子裡看到曼尼人是件稀罕事,而這裡卻有八個,全坐在一條長凳上。他們的到來讓逖安很高興如果有什麼能突出這件事的極端嚴峻性的話,曼尼人的出現就可以。
集會廳的門開了,又一個人溜了進來。他身穿一件黑色的長外套。額頭上有塊傷疤。沒有人注意到他,包括逖安在內。他們都盯著曼尼人。
“聽聽曼尼的經書怎麼說的:當死亡天使穿過阿伊吉普時,哪家房子的門柱上沒有塗上祭祀品的鮮血,他就會殺掉這家的初生兒。經書就是這麼說的。”
“讚美經書。”其他的曼尼人說。
“也許我們也該這麼做,”曼尼的發言人繼續說道。他聲音平靜,可是額頭上有根筋劇烈地跳動著。“也許我們應該把接下來的三十天變成小不點兒的歡慶節日,然後把他們哄睡著,讓他們的鮮血洗染大地。讓狼群把他們的屍體帶到東方吧,如果他們願意。”
“你們瘋了,”波尼託·卡什說,看上去義憤填膺可同時又幾乎笑出聲來。“你和你所有的同類。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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