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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南予面色果然一黯,又低頭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蘇暮顏,輕輕為她掖了掖被角,低聲說道:“走吧!”
推開隔壁東暖閣的門,只見蘇朝顏正抱著己經隆起的肚子拼命的在床上打滾,並不斷的高聲嘶叫著,四五個丫頭站在床的四周,想要按住她或者把她扶起來,可蘇朝顏掙扎的太過厲害,讓她們居然無從下手,只好都圍在周圍,小心的讓她不會滾下床。
“她怎麼了?”蕭南予冷場問道,不耐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直覺告訴他,這應該是蘇朝顏演的戲。
“回皇上,娘娘從花神會回來覺得很累,就先睡了,可是睡到半夜,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忽然開始大叫疼痛,而且還掙扎的很厲害,離產期還早的很,應該不是產痛,到底是怎麼回事,奴婢們也不清楚。”
蕭南予瞪那宮女一眼,沒有說話,沈玉樓己是走上前去,手疾眼快的一把制住蘇朝顏,右手上不知何時己多出了一根銀針,極快的紮在了某個穴位上,方才還胡亂翻滾的蘇朝顏在這根銀針下去之後,立刻神奇的停止了掙扎,一身大汗的平躺了下來。
“皇上……”蘇朝顏眼尖的一眼望到了蕭南予,立刻帶著哭腔撒嬌般的叫道:“臣妾好疼……”聽那聲音,竟彷彿小孩子在企求人安慰一般。
沈玉樓抬手搭上蘇朝顏的脈,片刻之後,眉尖猛的一蹙,又伸手掀開蘇朝顏左手衣袖,只見一條隱隱約約的紅線順著蘇朝顏的血脈方向蜿蜒著向心髒的地方爬去。蕭南予站在床邊,自然也看見了,不過只是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醫學一道,是沈玉樓的地盤,這種時候,他通常不會干擾沈玉樓的判斷。沈玉樓抬頭問那幾個丫頭:“貴妃是第一次這樣疼麼?”
“不是的。”一個宮女答道:“應該有四五次了,隔上幾天就會突然這麼疼一下,不過忍忍就過去了,沒有這次疼的這麼厲害,就象是一般懷孕的人都會有的陣痛,所以奴婢們也沒在意。”
沈玉樓忽然沉默下來,似是在思索著什麼,蕭南予也不去打斷他。半晌,他忽然轉向蕭南予說道:“皇上,微臣有幾句話想和您說。”頓了一下,又強調道:“一定要在這間屋子裡說。”
蕭南予眉稍一挑,吩咐那些宮女道:“你們都出去。還有,把蘇貴妃也抬出去,給她換個房間休息。”
“這個……”一眾宮女都面露為難之色,畢竟蘇朝顏有孕在身,又病著,怎麼能在這種時候移動她。
“沒聽到朕的話麼?”蕭南予面色一沉,在上位者所特有的威嚴頓時壓的那些宮女連話都說不出來。不敢再有任何質疑,幾個人匆匆忙忙的將蘇朝顏放在軟榻上抬了出去。蘇朝顏的面容掩藏在因方才的掙扎而散亂下的頭裡,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蕭南予總覺得這個女人是在笑,她整個人,傳達出一種讓他的心裡極為不舒服的笑的感覺。
“你想說什麼?”看著宮女關好了門,蕭南予皺著眉問道。
沈玉樓卻不答話,忽然在這個房間裡到處翻找起來,蕭南予略帶疑問的看著沈玉樓的動作,卻並不阻止,這是一種長年來養成的默契,沈玉樓從來不會做沒有根據的事情。
片刻後,在床腳的極隱蔽處,沈玉樓翻出一個小小的人偶娃娃,上面赫然寫著蘇朝顏的名字,他慢慢走向蕭南予,將這個娃娃遞給他。
“這是什麼?”蕭南予接過娃娃,心中也隱隱猜到了什麼,但還是要在沈玉樓這裡得到證實。
“巫術。”沈玉樓簡單的說道。
“無稽之談!”蕭南予不屑的說道,如果巫數果真有用,那天下早就該是那些巫人來坐了,更何況他即位之初曾經大力整頓過這些人,對他們加以刑罰的時候,也沒見他們怎麼躲避得了。
“如果再加入苗疆的蠱術呢?”沈玉樓輕聲說道。
“什麼?”蕭南予的面色立時嚴重起來。
沈玉樓拿過那個娃娃,將外面的白布慢慢拆開,然後從裡面拿出一個小小的包裹。那個包裹質地透明,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裡面裝著一些紅色的液體。
“這是用動物膀胱製作的簡單容器,至於裡面裝著的東西……”沈玉樓停頓一下,才接著說道:“是血。”
“血蠱?”蕭南予吃驚的問道:“誰會下這麼惡毒的東西?”
即使是在處於凌蒼西面的蠱術源地苗疆,血蠱也被認為是一種極為惡毒的東西,這種蠱以種蠱之人的血為媒介,與被施蠱之人的血相混合,然後再在其上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