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頁)
。”
“不可能?但你不還是到倫敦來了嗎。”
“對,我來了,”瓦西麗婭若有所思地說,“但那還是不可能的。在我的生命開始之前,我就會死去。”
“死?你在說什麼啊,瓦西麗婭?”
“這不重要,以後再給你講這個故事。我為了來到此地,也將很多東西留在身後,但倫敦是你我這樣的人必須要來的地方。我們和普通人不一樣,更像是牛頓或者馬克勞林,”她說著咯咯笑了起來,“哦,我可不是說自己是像他們那樣的天才……”
“我明白你的意思。在波士頓,我永遠也找不到想要的東西。”
“你在這兒找到了嗎?”
“是的。是的,但是……”
“但是什麼?”
“我一直試圖把這些事忘記。把我從美洲帶到這兒來的船,彷彿是帶我駛過了忘川水。我一直努力這麼想,把它當成一個無可挽回的決定。我在船上眺望大海時,永遠只看東方。我求船長讓我看看他的海圖,在上面探索過整個世界,從印度到中國,但美洲的地圖我從沒展開過。”他說著搖搖頭,“我主要都是在看英國的海岸線,看……”他突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瓦西麗婭問,“你覺得頭暈嗎?”
“不暈,”他用嘶啞的聲音說,“但我必須坐一下。”
“為什麼?”
本抽出手臂,走到一張空長椅前,癱坐在上面。他抬起頭,天空突然顯得如此逼壓,簡直比達摩克利斯之劍還要兇險。
“那兩個數字,”他說,“我知道是什麼了。”
“是什麼?”
“倫敦。在新的地圖系統中,表示倫敦的經緯度。”
他環顧四周,如墜夢境。一個花花公子昂首闊步從他眼前走過,佩劍來回晃動,好像一根尾巴。臺階最下面,有個身穿藍大衣戴三角帽的小男孩,正在命令他的玩具船發射加農炮。
“你在說什麼?你是說那顆彗星要擊中倫敦?”
“這就是牛頓想告訴我們的事。哦,上帝啊,所以他才會提起所多瑪和俄摩拉。”
“這怎麼可能?”
“當然不可能。這只是幾個數字,只是一個方程,只是些哲學譫語。”他閉上眼,試圖思考,試圖找出其他解釋。
等本睜開眼時,瓦西麗婭已經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當然要離開,她要去警告自己的同胞。那才是她的忠心所在。他又想起牛頓的話,徹底明白了兩件事。第一,那位老人真的瘋了,比世人最可怕的噩夢還要瘋狂。第二是他不能相信任何牛頓門徒,馬克勞林不行,瓦西麗婭不行,誰都不行。他只能靠自己。
生命靈藥
艾德麗安一直在研讀那本筆記。夏天無視於常規的季節更替,硬生生闖進十月;如此炎熱的地中海氣候本該裹足於八月的南方土地。可現在她一出門就會被陽光騷擾,那些光線簡直像有重量似的,要把她壓垮。
她的房間也很熱,但還能忍受。她躲在這黑暗洞穴中閱讀托爾西給她的筆記。一讀起書來,她就完全忘記了酷暑,因為這書中的內容是如此恐怖無情。它講述了一個名叫馬丁的年輕傭人的故事。艾德麗安看得好像著了魔;要是在一年前,她根本就不可能去讀它。和所有書籍一樣,這本書也為她帶來了很多疑問。
“你知道有關麥哈穆?米拉?巴依的事嗎?”有一天艾德麗安向克雷茜問道。她們坐在城堡屋頂的一個涼棚下,手裡各拿著一杯冰凍桔子露。飲品的融化速度遠比她們喝得要快。
“我見過他,”克雷茜說,“有幾次吧。他至少拜訪過我的女主人賽芮小姐一次。她一開始被此人的異域情調勾起了興趣,但最後發現他令人失望。”
“他是個什麼人?”
克雷茜聳聳肩。“波斯人。他會說一點法語,穿著俗鄙不堪。你知道,他是個騙子。”
“此話怎講?國王是把他當作大使接見的啊。”
克雷茜用勺子舀起一點果子露。“那時國王行將就木,”她解釋道,“我聽說他的大臣們——特別是蓬查特蘭伯爵 ——希望給垂死的路易最後一個機會,來扮演偉大的帝王。”
“你也在場?”
“那是我見過的最不可思議的事。當然,那時我才十八歲,容易大驚小怪。整個宮廷張燈結綵金壁輝煌,國庫中的每顆鑽石都繡在了國王的外衣上。穿著它,路易幾乎沒法走路。”
“這全是為了一個騙子?”
“這全是為了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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