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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兒子的後背說“娘實話對你說吧你表舅就是你的親爹。”
董榆生扔掉香菸轉過身來伸開雙手摟住日漸衰老的孃親眼中含淚嘴角掛笑說:
“孃兒知道兒早就知道。他苦娘苦不苦?我爹呢?”
“兒啊娘可怎麼辦呢?”
董榆生一彎腰把母親抱起來輕輕放到炕上給母親脫掉鞋卸去外衣讓母親躺好給母親蓋上被子。然後橫身上炕雙腳擔在炕沿上頭枕在母親身上說:
“娘今晚上兒陪娘睡。”
母親“噗嗤一聲破涕為笑:“快四十歲的人了還睡在孃的身邊別人知道不笑話。”
“兒在娘跟前永遠是娃娃。”
“娘和你商量正經事.你盡打岔。娘問你那事怎麼辦?你表舅的事你管不管?”
“盡力而為吧!……”
母親還要說話兒子已經拉起了鼾聲。母親爬起來像拉死豬一樣.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兒子的兩條腿掐到炕上好不容易把兒子安頓好她也掙出一頭汗。母親也累了一時半會又睡不著她還在牽掛著那一頭:
“招待所今晚不知誰值班?天冷了他又得的那號病。不知爐子升得旺不旺可別招了煤煙……”
………【第八十二章 舊地又重遊】………
十八年之後董榆生驅車回到他曾經當過兵的這座城市的某部營地。十八年前正是在這兒董榆生一步三回頭.含著眼淚離開了他的老連隊。那時他才僅有二十歲呀!二十歲對一個人來說才是生活的開始他卻過早地離開了他的軍旅生涯。是他的兵沒當好嗎?是他的思想、軍事不過硬嗎?是他當班長不合格嗎?自然這都是否定的。他就像一個未足月的胎兒被人硬硬地作了剖腹產使他的將軍夢化作了黃梁枕。董榆生把車停在離營區不遠的路口然後在軍營附近慢慢踱步而行邊走邊想他想起他們連隊的指導員郭富榮副班長李向東老戰士雷毅、新兵姚成……還有就是朱桐生了。朱桐生這人不知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理處處和他對著幹?朱桐生有野心沒才能投機鑽營靠著方國祥那點關係熬到現在也不過才是個辦公室主任頂多是個科級吧!按年齡輪學歷一個初中生差不多也該到頭了。董榆生絕無譏笑朱桐生的意思如果說早年他對朱的作為還有些憤怒的話如今隨著歲月的流逝他已經沒有成見可言了有的只是可笑與可悲。一個人活到這般地步無情無義沒皮沒臉有啥意思?自己還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人前人後趾高氣揚的蒙誰呀?倒楣的當然不只他董榆生一人更慘的算是梅生了。梅生啊梅生聰明過人為了點眼前的私利忘了做人的根本幹出這種糊塗荒唐事。懷著老子的種子卻又嫁給兒子這種不倫不類、不尷不尬的事兒就是在古書上也沒見過幾回?異地想起故鄉人他為梅生生氣也替梅生惋惜。一個死不要臉一個死要面子這一對夫妻冤家這一攤子爛髒事不知他們咋樣收場哩?……
“同志你有什麼事嗎?”
董榆生猛一抬頭面前站著一位荷槍的戰士。他連忙回答:“沒什麼事沒什麼事。隨便轉轉隨便轉轉。”
“營區周圍不能隨便亂轉你已經轉了五圈了。”哨兵說。
“好好我馬上就走。”董榆生本想進去看看看誰呀?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物是人非十八年了還能有半個熟面孔嗎?
董榆生正要離開突然一輛切諾基開過來車門開啟下來一位戴上校軍銜的軍官。這位軍官衝董榆生“啪”立正敬了個軍禮.董榆生還沒搞清怎麼回事呢軍官就喊道:
“老班長不認識我啦?我是姚成啊!”
“啊你是姚成?變化這麼大?你不說話我還真不敢吭聲暱?”
兩位老戰友抱在了一起。
姚成說:“那年你一走我們都哭了。全班的戰士一個多月都沒緩過精神來。”
董榆生說:“我也想你們哪!”
姚成說:“算了一去就是肉包子打狗連封信都沒有。”
董榆生說:“工作沒幹好心情也不好怎麼說呢?”
姚成說:“你和老朱還在一起?”
董榆生說:“復員以後又在一個鍋裡攪了七八年的勺把子後來我辭職不幹了才算徹底分了手。”
姚成說:“你壞事就壞在老朱身上。那個人呀整天迷迷瞪瞪的還淨想著法子琢磨人。分開好分開好。哎你辭職了?辭職後幹啥?”
“個體戶。”
“幹個體也好。個體戶也是國家生力軍嘛。”
“你呢?”
“你走之後我就接你的班當了幾天班長後來保送上軍校回來就是排長、連長一直到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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