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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來了。
兩人下了馬車,站在街邊樹蔭下說話。
襲朗把寧元孃的原話告訴了他,“她顧忌什麼,你該明白。”
“我自然明白。很多事情都能改變。”
襲朗沒接話。未知的事情,他不評價。
“可以的話,幫我向她說聲抱歉,這些年委屈她了。”蔣修染緩聲道,“情形允許之後,我會上門提親。平日絕不會打擾她。”
襲朗幫寧家出面,退掉了與秦家的婚事。別說寧元娘滿心疲憊無意嫁娶,便是有意,短期之內也沒人敢上門提親。這是誰都能想見到的事,除非襲朗大包大攬,由襲府出面給寧元娘張羅婚事。
襲朗做得出。
“她一日不嫁,我就可以等她一日。”沒了爭奪,他只能等待,等一個好或壞的結果。蔣修染蕭瑟的笑容一閃而逝,“話說多了。來日不再提,官場上見。”
“保重。”襲朗凝了蔣修染一眼,轉身上了馬車回府。
七事八事的,害得他都沒時間好好兒跟阿芷說說話。那個小沒良心的,昨晚聽他說了元孃的事情之後,翻來覆去睡不著——高興的睡不著,一點兒離愁都沒有。
他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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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程的馬車上,香芷旋略顯沉默。
秦明宇與寧元孃的婚事大抵是不能成了。
慧貴妃讓淮南王傳話給秦家:尋個理由,退掉與寧家的親事,否則,他們母子必將大禍臨頭,到那時,秦家勢必被牽連。
這是昨日秦老太爺和秦明宇到別院找襲朗原因。
祖孫兩個俱是神色黯然,問他該怎麼好。
襲朗就說,你們不是已有決定了?
當時的情形,香芷旋無從親眼看到,但是從他寥寥數語已聽出,秦家別無選擇。
今日一早就聽說,秦明宇忽染重症,臥病在床,連慧貴妃都趕去探望了。
是不是日後要用命懸一線的理由請皇上收回成命?
那麼秦家有沒有想過,寧元娘會落得個剋夫的名聲?
想沒想過不重要了,比之家族覆滅,那是秦家無暇顧及的小節。
自是不能說秦家有錯的,可是元娘呢?會不會又因此被家人輕看、數落?
寧元孃的事情從來就是這樣,設想哪條路都有壞處。
要是這件事是因蔣修染而起,秦明宇又不能反手回擊的話,就只能認輸認命。能怎樣反擊呢?總不敢賭上整個家族的安危存亡。
便是秦明宇為情痴為情狂,秦老太爺也不能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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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不知到底出了什麼事,卻知道兒子稱病是為了退掉婚事,並且是老太爺發話的。
她整個人都輕鬆起來。
只要自己的兒子願意,想進襲家門的閨秀一抓一大把,之前定下的寧元娘是下下之選,只是因著方方面面的原由,她別無選擇罷了。
退掉婚事好啊,再好沒有了。
她滿臉帶笑地走進秦明宇的房裡。
秦明宇正與姐姐鎮南侯夫人相對無話,同時抬頭,都沒忽略母親藏也藏不住地喜色。
鎮南侯夫人無聲地嘆息一聲。
秦明宇蹙了蹙眉,神色一黯。
秦夫人與一雙兒女說話,兩個人都不應承。她也不惱,甩手走了。
鎮南侯夫人半是勸慰半是慨嘆地道:“親事不成的話,對於寧大小姐來說,未必是壞事。娘是打心底不能認可她,日後只要稍有是非,怕是就會讓她受委屈。蔣修染能鬧得眾叛親離,你能麼?蔣家不怕家中亂,我們秦家能不怕麼?”
不能不怕家裡雞飛狗跳,便是隻為著祖父,他們也不能讓老人家傷心。
“讓我靜幾日,好生想想。”秦明宇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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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朗的馬車在前面,香芷旋和元寶的馬車跟在後面,近巳時,馬車進到襲府大門。
馬車停了停,婆子在車窗外低聲通稟,香芷旋才知道,蔣修染來了,襲朗正跟他說話呢。
馬車重新動起來的時候,香芷旋撩開車窗簾子一角,望向外面。
前面不遠處,一襲深藍素面錦袍的男子與襲朗相對而立,正在說著什麼。那男子必是蔣修染無疑。
兩個人身量相仿,年紀相仿,站姿相同,氣度中的優雅內斂亦是相同的。
這樣的人,若不能成為生死之交,大抵就只能做勢均力敵的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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