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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大奶奶慌忙喚人進門來服侍大太太洗臉淨手。
大太太卻是越哭越兇。
香大奶奶蹙眉不已。
過了一陣子,香大老爺和香若松進門來,一看房裡這情形,不由得都蹙了眉。
大太太看著香若松,手卻指著香大奶奶,“這個不孝的東西,在這時候幫著外人說風涼話,這日子是沒法兒過了……你,你把她給我休了!”
香若松只是賠著笑,“娘,您消消氣,別說氣話。”
大太太語聲拔高,“誰說氣話了!我讓你把她休了!這麼些年居然養了個白眼兒狼,不要也罷!”
香若松就好言好語地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香大奶奶便將方才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也是心裡篤定香若松不會聽從大太太這種吩咐,不然哪裡敢如此,末了又道:“我在這個家,一直像是個外人,眼下不過是說了幾句心裡話,便要被休棄,也罷,你們隨意就是。日後若總是這個情形,那這日子我也沒法兒過。”
香若松在婆媳兩個中間和稀泥,笑著規勸大太太,“眼下家裡是多事之秋,誰說話都難免失了分寸,您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大太太一面拭淚一面哽咽地道:“別人惱我給我臉色看也罷了,哪裡就輪得到她對我說三道四的?她往後的日子沒法兒過,我呢?難不成老了之後要每日看媳婦的臉色受媳婦的氣?!……”
“好了!”香大老爺忽然冷聲道,“亂說什麼?還嫌家裡不夠亂麼?!休妻……虧你說得出!再沒個章程,休妻的可就是我了!”
第80章
“我只是你們隨意換取利益的一個物件兒,能有什麼主意?”香芷旋自嘲地笑了笑,“等您見到我叔父,他自會告訴你如何行事。照我看,他大抵是不能給您周旋的餘地。我過來這一趟,只是請您管好身邊的人,別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我臉上抹黑了。我臉上無光,您臉上就能好看?”
“是是是,的確是你說的這個道理。”香大老爺連連點頭以示認可,隨後則是問道,“夏家那邊,與你們姐妹……到底有何淵源?”
“有何淵源?”香芷旋想了想,“不過是夏家的人重承諾、有良心,不似有些人,怎樣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
香大老爺神色一僵,沉吟片刻,“雖然同在京城,我與你相見時卻少,說話的機會更少。說起來,我來京城之前,去看了看你大姐、大姐夫,他們很是記掛你。我是想著,日後若是可以,幫他們周旋一番,如此,你們姐妹也不需相隔千里,只能以書信慰藉思念之情。”
“我大姐、大姐夫的運道,襲府大抵能夠左右,您就別費心了。”香芷旋定定地看著香大老爺,“如果您到此時還以為能用他們作為控制我的把柄,那可真是白活了半生。”
話說的很重了。香大老爺閉了閉眼,端起茶喝了一口。
香芷旋語聲徐徐:“你們想要利用我的親事升遷入京城,我當初肯嫁到京城的原因之一,是為了離夏家近一些。眼下算是皆大歡喜。如果說我要報答你們養育了我一些年並且沒將我算計死的恩情,我已用這樁婚事來報答。日後別再妄想能透過我得到什麼好處,我已不能再看到你們因我獲益。日後,您好自為之,我自來不是愛惜名聲的做派,哪日被逼急了,弄不好就要拉著您一起聲名狼藉。”
香大老爺不吭聲。他不想這樣,只是,這樣刺耳刺心的言語,任誰能有答對之詞?
香芷旋無意多留,從容起身,“往後我逢年過節自會回來,香家的人,無大事不要去見我。還是那句,您管好身邊的人。”語必,緩步出門。
香大老爺看著微微晃動的門簾,半晌說不出話。
這個侄女,只是來教訓他的,日後夏家會怎樣,襲朗會怎樣,她並未提及。
這樣,反倒讓他愈發擔憂,因為最壞的猜測,心生恐懼。
大太太私下做主定下的那門親事,他起初並不知情,直到她趕來京城,一再要他幫齊家打點,他細問之後才清楚原由。
大太太仔細地解釋了一番,想法真就如香芷旋所說的那般。
打算得過於長遠了。若回到那段襲朗生死難測的時間,便是妻子與他明說,他大抵也是同意的。
所以,沒辦法生氣,無從責難。
如果他是英年早逝的胞弟,看到留下的女兒被人這般對待,定會心驚氣憤不已。但是,妻子,甚至包括母親,對三個侄女的算計,都是為了他的前程。
哪個男子不想光耀門楣呢?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