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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獨自生了半天悶氣的大老爺,當天晚間回正房去了。
寧氏一見他,有點兒啼笑皆非的,“怎麼,不想自己生悶氣,要找幾個時時供你撒氣的人?”
這還真是大老爺回房的一個理由,想著我這日子是完了,那麼別人也別想好過。每日拿話敲打敲打寧氏,訓誡訓誡兒子兒媳,心裡大抵能好受一些。總不能還自己生悶氣再次病倒吧?可是想法跟說辭自然是不一樣的,他板了臉訓斥寧氏:“說的那是什麼話!照你這意思,我還不能回來住了?不能讓你們每日侍疾了?我之前是病了,不是死了!”
“侍疾啊?”寧氏笑道,“你是肝火旺盛才病倒的,我和孩子們要是一不留神惹你生了氣,算是誰的不是?”不耐的擺一擺手,“趕緊回書房好生將養吧,這才幾日沒服藥啊,就開始胡亂生事了。”
大老爺理都不理,徑自往內室走去,“將那些個不成器的東西這就給我叫來!挨個兒聽我說一說家規!”
寧氏只是問道:“你真要回來住?”
“囉嗦!”
“那也行啊,你住下,我另尋住處。惹不起我總躲得起。”寧氏轉身喚下人,“把人叫齊了,都隨我去大小姐房裡。”
大老爺一聽,知道自己是要被晾在這兒了,要不是自己回來的,早就拂袖而去了。他怒聲呵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可你這都是什麼做派!傳出去也不怕叫人笑掉大牙!”
寧氏神色冷淡地看著他,“這可是你自己要壞規矩。婆婆屍骨未寒,我要為她潛心禱告,指望她能早些脫離苦海早些投胎轉世。你呢,是從她下葬前就病倒了,病得很重,都不能為她守孝。眼下住在她墳前守孝的人是二老爺,你可別忘了。你搬回來吆五喝六的話,便是還病著,別人也會猜想你已經痊癒了吧?”她說到這兒,又笑了,“你堅持的話也行啊,我看不如讓老四上任之後的第一道摺子就彈劾你吧?我的大老爺,您這算得上是不孝吧?——照你那麼多年的好名聲而言,應該是一痊癒就去守孝才是啊。哦對了,你瞧瞧,我總是忘記自己也是命婦,真有什麼大事的話,也可以給皇后娘娘上摺子的。要不然,我也學著寫到摺子?請您還是請老四指點我寫摺子?”
大老爺聽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剋制住了抬手敲自己的頭的衝動。經襲朗的事情一打岔,他真把老夫人病故的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
“哼,還想著每天給我們立規矩?求著我們不對外人說你已痊癒還差不多。”寧氏忽然冷了臉,抬手指向門外,輕聲道,“你,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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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被看穿、點破,大老爺有些難堪,險些惱羞成怒。
寧氏看著面前這男人,除了心寒,再沒別的感受。以前有過很多次,交待給她一些事,卻不肯細說原由,讓她去得罪人、傷孩子的心。等她事後指責的時候,才會解釋一番,說他有他的苦衷。
這陣子,他被折騰的不輕,她則省心不少,只在一旁看熱鬧。
今日這事來的突然,要是一個不留神,她怕是就應下了。幸虧她對這人早已死心,只有猜忌、懷疑。
大老爺瞪著她:“你一心一意跟老四合夥造我的反,是這意思吧?日後你可別後悔!”
寧氏卻仍是笑著,“老四是一心一意讓家宅清靜些,你是一心一意地給他搗亂。我再繼續幫你禍害他的話,那還有天理麼?”
大老爺嗆聲反問:“他是讓家裡清靜了,可有他那麼行事的麼?設局坑了二房是沒錯,卻不該脅迫我做這做那,誰家有這樣的子嗣?!”
“那是你自找的啊。”寧氏目光倏然變得凌厲,語氣卻還是很輕快,“從來都是這樣,佔盡便宜還不念別人的好。眼下老四可不就該這樣,橫豎都要被你埋怨,那還不如讓自己心裡痛快些。”
大老爺驚愕地看著她,“你竟敢對我這般說話!?”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眼下呢,我已當你死了,凡事只聽從兒子女兒的。”寧氏揚了揚眉,悠悠然站起身來,“這種事,沒有下次。”又戲謔地道,“心裡是不是想休妻啊?那可不行啊,休妻也會影響你一世英名的。”
“你這個刁婦!”大老爺報以冷笑,“便是你想讓我休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三年河東三年河西,有你後悔的時候。”
寧氏漾出爽朗的笑聲,“好啊,我等著。”隨後出門,回往正房。
這幾日,她都在手把手地教老四媳婦持家之道。其實所謂的持家之道,都在形形色色的賬冊上。
賬冊上記載著人情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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