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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待一刻,江晚衣就可能在宮內多受苦一刻,而罪名也會更加重一分,所以,一定要見到三位皇子或者公主才行。
她抿了下唇,沉聲道:“既然如此,那算了。不過,東壁侯此刻尚在宮中,我們要見他。程王不會連我們要見本國的侯主,都要阻擋吧?”
侍衛曖昧的笑笑:“東壁侯現在……不方便見你們。”
姜沉魚直截了當的問:“為什麼不方便?”
侍衛小小的尷尬了一下,然後道:“姑娘這麼急的趕來,自然也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了。東壁侯犯下的可是大錯,恐怕……呵呵,有些事情既然做的出來就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他自己也就算了,倒是連累著你們也……”正笑的猥瑣,姜沉魚將臉一沉,厲聲道:“住口!我國侯主豈容你妄加置評?且不說事實原委如何尚不得知,我們乃是璧國的使臣,就算犯了什麼錯,也不允許你們私下審問!快去告訴你的主子,今日我們一定要見到侯爺!”
侍衛面色一變,也急了,冷冷道:“你們這樣鬧也沒有用,殿下交代過,今日誰來了也不許見……”
剛說到這裡,一陣急促的車輪聲穿透雨簾,很快就到了近前,乃是一輛輕便馬車。
車伕勒馬,輕叱道:“開門,放行!”
侍衛耷拉著眼皮道:“三殿下交代,誰也——”聲音突停,他瞪大了眼睛,望著從車中伸出的一隻手。
那是一隻保養得當、非常秀氣的手。
拇指與中指輕輕彎曲,握著一塊金紫色的令牌,牌上的花紋因為背對著姜沉魚的緣故,看不見。
然而,侍衛表情頓變,二話不說,立刻恭恭敬敬的揮手,指揮其他守門人將宮門開啟。
馬車從姜沉魚身邊緩緩馳過,姜沉魚盯著那重低垂的簾子,正在想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權利,連頤非的命令都對其無效時,車裡忽然傳出個聲音道:“你們跟我進去。”
侍衛急道:“三殿下吩咐過,不許讓他們……”被車伕一瞪,聲音就越說越小,最後沮喪地垂下頭去。
姜沉魚大喜,連忙回自己的馬車,於是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馳進皇宮,又足足走了半盞茶功夫,才停下來。
姜沉魚下車,見前面的車伕也跳下車轉身去扶車中人。
時至六月,正是溫熱的初夏,雖然大雨降低了溫度,但是穿件薄衫已經足夠。然而,從車裡出來的那個人,卻穿得非常臃腫,一眼望去,大概有三、四件之多,整個人都蜷縮在衣服裡,顯得很畏寒。
車伕將一件狐皮披風披到他身上,他攏緊了披風,一邊輕聲的咳嗽著,一邊抬步,朝屋宇走去。
姜沉魚吩咐李慶等在外頭,示意潘方一起跟上。
門口守著的侍衛們見了那人果然不敢攔阻,乖乖放行。
房門開後,裡面是個宛大的大廳,頤非正斜靠在一把雕花長椅上,用一種嘲諷的笑容看著廳中央的兩個人,忽見門開,那麼多人走進去,頓時吃了一驚,連忙起身落地。
而廳中兩人,一個一動不動的站著,形如雕塑,另一個跌坐在地,掩面哭泣。不是別個,正是江晚衣和羅貴妃。
姜沉魚見沒有用刑,心中頓時鬆一口氣。
頤非則瞪著那個人,表情極為不悅,然後又瞟一眼他身後的姜沉魚他們,陰陰道:“你不是去了雪崖求藥嗎?”
廳中暖和,那人解去披風,順手遞給緊跟其側車伕,廳內的燈光頓時映亮了他的眉眼,那是一張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的臉,眉毛非常黑,像用墨線勾勒出的,密密實實絞成一條,睫毛極長,眼瞳帶著天生的三分輕軟,一如他的雙手,有著模糊性別的秀美。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徑自走到一邊,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後才開口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覺得我應該到場。你不用管我,繼續吧。”清冽如泉般的目光跟著一轉,看向了姜沉魚:“你們也別站著,一同坐下吧。”
姜沉魚想了想,依言走過去,坐到他身邊。潘方沒有坐,但卻走過去站到了姜沉魚身後,不知為何,這個細小的舉動卻讓姜沉魚覺得莫名心安,彷彿只要有那樣一個人站在自己身後,無論前方要面對怎樣的風風雨雨,都不需要太害怕。
頤非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掃視,最後一聳肩膀,懶洋洋道:“很好,這可是你非要留下來看的,也是你帶他們進來的,日後父王怪罪,可別怪做弟弟的我不夠意思,只能把大哥你,給供出去了。”
姜沉魚的睫毛一顫——雖然依稀已經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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