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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陪我下一局?我聽下人們說,姑娘是來使中棋藝最好的一個,還曾贏過宜王。”
姜沉魚汗顏,果然人就是不能太過顯擺,她當初為了救赫奕故意與他在船上通宵下棋,沒想到竟就流傳到了回城城主夫人的耳朵裡。
不過下棋倒不是什麼難事,人家都肯以花相贈,這等小要求又怎能推脫?
“如此,我便獻醜了。”姜沉魚坐到棋盤對面。杜鵑轉向江晚衣道:“侯爺累嗎?如果侯爺感到疲倦,就請先回房休息吧。因為,我下得很慢,雖然是一局而已,但是沒準會到天亮也下不完呢。”
江晚衣還未回答,姜沉魚已笑道:“師兄對棋藝一竅不通,要他留在這裡,對他可是折磨啊。”
江晚衣歉然道:“自小愚鈍,遇到這些需要算計動腦的就很頭疼。所以,請恕我不能奉陪了。”
“那好。梅姨,送侯爺回去。”
梅姨送走了江晚衣後,姜沉魚看著棋盤,再看看缽裡的棋子,正在思忖該如何跟一個盲人下棋時,杜鵑開口道:“我眼睛不便,就要勞煩姑娘幫我擺子了。”
“哪裡的話,應該的。”
“那麼,不介意的話,讓我先走好嗎?”
“當然可以。” 。
“好,那麼第一步就是——”杜鵑深吸口氣,緩緩道,“天元。”
姜沉魚豁然一驚。
江晚衣跟著梅姨走出西院,一陣大風突然吹來,手中的紙傘傘骨頓時斷了兩根,大雨一下子灌下來,瞬間就溼了大片衣襟。
“好大的雨。”他感慨道。
“是啊,”梅姨在身後幽幽道,“今晚上這雨,是停不了嘍……”
江晚衣聽她聲調怪異,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正好一道霹靂劃過濃夜,照的梅姨的臉一片青藍,原本慈眉善目的五官,也被陰影扭曲的變了形。
“你……”江晚衣沒能說完下面的話,後頸突然受到重重一擊,暈迷倒地。
煩躁的腳步聲,從左至右,又從右返左,如此重複了好幾次,細細碎碎。
姬嬰的眉毛動了動,自書間抬起眼來,望著聲音來源處輕嘆道:“你吵到我了,小採。”
噪音的製造者——薛採,這才停下踱步,回身一臉警惕地說道:“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姬嬰將手中的書翻過一頁。
相比他的雲淡風輕,薛採則顯得異常浮躁:“如果我知道是什麼問題,就不是問題了。”說完走到窗邊,啪的推開窗子,外面的風雨頓時嘩啦啦吹進來,案上的紙張四下飛散。
“你聞!”
“聞什麼?”
“你不覺得,這些花香的太過分了嗎?”
姬嬰忍不住笑了,抬起一隻手輕摩眉梢,“我竟不知——原來你還討厭花。”
薛採嘟囔了一聲。 EPwM+#|e…
“和你不同,我喜歡花。”姬嬰索性合上書本,起身也走到窗邊,望著夜雨中依然怒放的花卉,眼神溫軟,“我覺得花是一種很奇妙的生物:它們最初只是普通的葉芽,毫無特點,也不起眼,但是一旦綻放,就會美麗盡展,顯得格外與眾不同;而且那美麗又很快就會凋零,本來是遺憾,卻因為會結出最最重要的果實而有了另一種高度上的價值……”說到這裡他停了一停,眸色深深,似有氤氳,如夜月下霧氣瀰漫的幽湖,令人看不出真實的表情。
片刻後,姬嬰輕輕將窗合上,低聲道:“不過你說的對,此處的花……的確香的有些過分了。”
薛採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輕哼道:“是吧?沒想到,衛玉衡的膽子還挺大的。”
“未必見得就是他。”姬嬰走回案旁,以食指輕叩桌沿,低頭沉吟。
薛採用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望著他。
姬嬰側頭,看見他這幅躍躍欲試的神情,不禁笑了:“考考你,當一個人身陷困境時,該怎麼辦?”
“判斷目前的困境究竟是什麼,以及怎麼脫離困境。”
“那麼,依你看,目前的困境是什麼?”
“此地詭異,不宜久留。”
“怎麼個詭異法?”
薛採豎起三根手指,“第一,我們的守衛不見了,取而代之守在院子外頭的,是根本沒見過的生面孔;第二,雖然現在已經入夜,但還不到*時,照理說還不是睡覺的時候,但除了我們這裡,其他屋子都黑漆漆的沒有燈光;第三,正如夜雨滂沱,很多聲音我們就會聽不見一樣,花香過盛,有些東西我們也就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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