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痛苦比離開時來的還要強烈。
安宴流著淚,抱緊她,始終喃喃著:“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她輕拍他的肩,直到他沉沉睡去。
安宴酒品很好,入睡之後便沒再折騰,一覺黑甜,直到日上三竿。宣紫心疼他縫針的後腦,不肯讓他平躺,教他頭靠在自己腿上,於是醒來的時候一條腿痠麻,她扶著床邊立柱緩了半天才好轉。
折騰一宿,她身上衣服又髒又皺,內衣被汗濡溼幾次,涼涼的貼在她面板上,更別提一張帶妝的臉,鐵定是脫得一塊白一塊黃。哪怕沒有潔癖,宣紫也不得不去洗個澡。
只是浴室裡沒有浴袍,她又沒有換洗衣服,都不知道是預謀已久還真是形勢所逼,總之她心安理得去衣帽間中轉了一大圈,將一扇扇櫃門完全開啟。
沒有女人的衣服,沒有誘人的香水味,衛生間裡也沒有女人的洗護……她忽然心情大好,抽了件安宴的襯衫就進了浴室。
直至把自己收拾乾淨,站在洗衣機前盯著在烘的衣服,忽然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她身子一僵呆立在原地,下一秒,有人扳過她的肩膀。
她見到他。
安宴站在離她不過一尺遠的地方,一手按在她肩上,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歪著頭,望她,眼神冷然。
宣紫剛洗過澡沒多久,兩頰紅暈未消,又從來不知保養,任憑長髮溼漉漉地披在兩肩。
穿著他的白色襯衫,袖口被捲到手肘,下、身未著絲縷,兩條筆直白皙的長腿從襯衫下襬露出。
一大清早,見到如此秀色,安宴承認自己有些心猿意馬,這樣的情景,這樣的女人,怎麼能教他冷靜?
可是某種情緒未退,他硬是冷冷麵對他,壓下沙啞的聲音,淡淡說:“你怎麼在這兒。”
他是喝得斷片,完全不記得昨夜的醜態,還是故意為之,要她證明自己一整晚的守候不過是犯傻。
呵,是誰機關算盡地騙她去年會,是誰視死如歸地來找她喝酒,又是誰抱著她說我做不到。
與其要看他這樣,不如昨晚一個人走,再也不回頭。
宣紫所以兩手攥成拳,牙關咬得渾身都在抖。又發現他瞥了一眼尚在工作的洗衣機,再用冰冷如西風的聲音對她說:“衣服幹了就走吧,孤男寡女,我不想讓人在背後說閒話。”
她那顆心便又緊緊縮了縮。
宣紫死死盯著他眼睛,突然苦澀地笑了笑,說:“好啊,我也不想壞了安先生的好名聲,更不想讓旁人誣陷我是第三者,破壞了你和從泠的好姻緣。”
安宴滿臉不屑,居然也隨著她笑:“是怕破壞了你和紀翔的好姻緣吧。”
宣紫一怔,被他這樣的明知故問弄得惱火,兩隻手在他前胸猛地一推,破罐子破摔地說:“是啊!”關了洗衣機,將裡頭半溼不幹的衣服一股腦全掏出來,兩手捧著往衛生間裡衝。
沒料想安宴比她還火大,一把拽過她的腰,將她整個抱起來,擱在自己懷裡,扯出她的內衣褲子使勁往外一扔。
反覆無常的男人!
宣紫氣得眼淚都出來了,大罵:“安宴,你混蛋!”
安宴振振有詞:“我要放你去紀翔那邊才真是混蛋!”兩手託上她的臀,身子一轉,要她坐在洗衣機上,他兩手撐在她身邊,禁錮著她。
他最喜歡這樣,將一切都掌控在手,置於一個安全的地方,控制,遏止,直至瓦解。
宣紫動彈不得,兩手扶在他胳膊上控制平衡,一字一句從牙縫裡逼出來,忍下要大喊大叫的衝動:“你不是要我走的嗎,怎麼我真走了,你又不捨得了?”
他心中那根繃得緊緊的弦幾乎斷裂,一手抓起她過於瘦削的下巴,雙眼眯起。宣紫心猛地一抽,等著他用言語來刺穿她,用他的無所謂來折磨她。誰知道竟聽見他一字一頓:“你敢,宣紫,你敢再走一次試試,看我會不會打斷你的腿,讓你這輩子哪兒都去不了。”
宣紫一怔,隨即勾著嘴角:“你威脅我?安先生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不用我提醒你傷害他人是要負刑事責任的吧,我的律師可不是吃素的。”
安宴嗤笑,頭微微向後一仰,眉眼飛揚,“你宣大小姐若想治人死罪,何需什麼律師,不過一句話一轉身就看可以達到目的了。”
他笑中帶刺,又肅然又邪佞,是磁鐵的兩級,好像一朵帶刺的玫瑰,奪人性命的致命毒藥。
宣紫卻因這危險的男人迷醉,哪怕一杯劇毒的鴆,見血封喉,她也要仰頭痛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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