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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軍中的有什麼不同。”
王佛兒看來已經觀察了很久,不假思索的說:“也沒什麼不同,不過別的營中石炮乃是眾人拉的,某們的用土筐下墜來拉動,不過這不是更麻煩嗎?”
呂方揮手召了範尼僧過來,笑道:“佛兒也看出來了,尼僧,你便說其中奧妙與佛兒聽。”
範尼僧連忙上前兩步,躬身說道“這石炮的奧妙就在於,石炮之所有不容易打準是由於每次彈丸的落點都會變化,就算一次打中,下次也未必能打中目標。每一門石炮每次射出的彈丸飛行的距離取決於彈丸的重量和槓桿一段力量的大小,這些天來,指揮讓石匠打磨石彈,使之重量都是八斤左右,那隻要拉力能夠保持一致,彈丸的飛行距離便是一定的了。那麼多人每次拉力無法保持一定,但若是用土筐,只要不斷調整土筐中的土,只要一發打中了,後面的就會接二連三的打中,這樣就越大越準。”
說到這裡,範尼僧頓了頓,看了呂方一眼,看呂方沒有什麼神色變化,才繼續說下去:“前面所說的只是一部分,若是淮南軍中有人詢問,佛兒不妨說與他們聽,下面說的,乃是機密中的機密,恐怕天下只有指揮使一人明白緣由,若是完全鑽研清楚,天下堅城不過如同笑話一般,切不可說與他人聽。”到了最後幾句,範尼僧神情嚴肅,平日臉上輕浮的表情早已無存,哪還有平日那落拓書生的摸樣。王佛兒聽到這話,後退一步,躬身道:“這般緊要事情,越是少一個人知道便有一分好處,佛兒又未曾執掌炮隊,還是不要說得好。”
呂方臉上神色淡淡的:“尼僧多慮了,佛兒是某的心腹,這點事情有什麼不可與他說的,再說炮隊中觀察臺上的那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瞞住佛兒又濟的什麼事。”
範尼僧聽了這話,已是滿頭大汗:“是在下考慮不周,等某回去定然派人好好監視那觀察測繪的人員,免得洩露。”
呂方揮揮手,說:“看臺和負責畫圖的都是呂姓族人,一般出不了問題的,再說其他人也未必看得出關鍵所在。佛兒,這炮隊的關鍵所在不在石炮上,乃是在看臺和實現測量地形圖的人上。前些日子,某已派人量出東門外顯著的地標與甕城的距離,這樣在彈丸落地後便可算出還差多少落到城門上,每門石炮以前都有試射,大概筐中放多少袋土和彈丸飛行距離之間的比例也列在表中,如此才能兩三次就可找準靶子。伱懂了嗎?”
王佛兒思量了一會兒,抬頭笑道:“雖然還不全清楚,也明白了少許,不過有這玩意,天下城池沒有某等攻不下得了。”
呂方臉上陰了起來:“哪有這麼簡單,這種石炮最多射些20來斤的,再多這木製的便會損害,若是今日壽州城中備有布幔,某等哪有這種效果,那壽州城中若是決心死戰,最後還是靠橫刀長槊來說話。何況製作這些也需要時間材料,某是拆了十餘首戰船才有這麼多好木料,除非平日便將關鍵部件用鐵製成,攜帶行軍方可。”
三人正談論間,突然有親兵來報:“中軍大帳遣人來請指揮使前往議事。”呂方聽了一愣,暗想:“這麼快便要問這石炮的事情,楊行密倒心急得很,古今中外都一樣,戰爭果然是科學技術的催生婆。”
淮南亂 第29章 夜談
第29章 夜談
壽州城外淮南節度使中軍大帳,燈火通明,宛如白晝,眾將羅列階下,交頭接耳的聲音嗡嗡的亂作一團,楊行密坐在上首當中,滿臉喜色也不斥責眾人無禮。呂方三步並作兩步走入帳中,正要往朱延壽身後站去,就聽見楊行密大聲說:“來人,給呂指揮使上個座,就放在劉威劉將軍後面。”帳中眾將聽了這話,都驚得呆了,楊行密雖然待下寬厚,但軍營之中等級森嚴,他身為淮南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營田觀察處置等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傅、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揚州大都督府長史、上柱國、宏農郡王,無論是職位,權力、勳位、爵位都已經是到頂了的,位極人臣,帳中有個座位的都至少是一州刺史、團練使之類的一方守城,論資格除了安仁義以外全都是從廬州時便跟隨楊行密打天下的老鄉黨,那安仁義不但隱隱在淮南軍中稱冠,更是在淮南爭霸戰中居功第一,無人能及。可那呂方才投入淮南軍不過三個月,先前還是有罪之身,雖然手中有數千人,但大家都心裡有數那不過是權力制衡的產物,散階不過是個振威校尉,帳中許多人的副將都比他本品高。眾人一回過神來,紛紛譁然,呂方看著旁邊王啟年搬來的馬紮,怎麼也不敢坐下去。帳中正亂作一團,楊行密拍了拍手,雙手下壓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眾將過了半響方才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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