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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一臉困惑地看著送到他手中讓他宣讀的卷軸,最後珂翠肯從他顫抖的手中把卷軸接過去。而國王就在她大聲朗誦內容時抬頭對她微笑,但這些字句一定深深刺傷了珂翠肯的心。這是黠謀國王的子嗣名單,鉅細靡遺地列出他所有的孩子,包括一位幼年逝世的女兒;依照出生和死亡的順序排列,結論皆顯示帝尊是唯一活著且合法的繼承人。當她看到惟真的名字時並沒
有猶豫,反而大聲念出關於他的簡短陳述:“在前往群山王國執行任務的途中不幸喪生”,如食材清單般的寥寥數語,完全沒提到她腹中的孩子。這未出生的胎兒是繼承人,卻非王儲,也就是說這孩子至少要等到十六歲才能取得這頭銜。
珂翠肯早先從惟真的衣櫃中取出造型簡約且鑲著藍寶石的銀色飾環,這就是王儲的皇冠,上面有純金垂飾和跳躍的公鹿造型綠寶石。她把這皇冠交給黠謀國王,他卻低著頭彷彿十分困惑地注視它,也沒把它賜給帝尊。最後帝尊就伸出手來,黠謀也讓他取走手中的皇冠,然後帝尊就把皇冠戴在自己的頭上,讓純金吊飾滑落頸部,在眾目睽睽之下宣佈自己成為新的六大公國王儲。
切德的時間安排出了點兒狀況。等到公爵們走上前再度宣誓效忠瞻遠家族之後,蠟燭才當真燃燒起藍色的火焰。帝尊試著不去理會這現象,直到眾人的談話聲幾乎淹沒提爾司公羊公爵的宣誓時,才不得不去注意。然後,帝尊轉身若無其事地捻熄惱人的燭火。我可真佩服他這份泰然自若,尤其當第二根蠟燭緊接著燃起藍色火焰時,他仍重複之前的動作。當大門邊牆上燭臺的火把突然嘶嘶地燃起一縷藍火,並淌出黑色的蠟淚,然後散發出汙濁的惡臭時,我心想這惡兆也未免太誇張了些。所有的人都轉頭觀看,帝尊也在等著,但我卻看到他緊咬牙關,額側的小血管也不斷地跳動著。
我不知道他原本計劃要如何結束典禮,但他接著就突兀地為典禮劃上句點。當他簡略比完手勢之後,忽然間就湧出一群吟遊歌者,而當他再次點頭示意之後,大門就開啟了,只見一列拿著餐桌板的人走進來,後面跟著手持支架的侍童。至少他對這場宴會還挺慷慨的,精心烹調的肉類和糕點也贏得大家一致的讚賞,更沒人想抱怨看來短缺的麵包。小廳裡的餐桌和桌巾都為貴賓佈置好了,在那裡我看到珂翠肯緩慢地護送黠謀國王,後面跟著弄臣和迷迭香。
而我們這群沒什麼身份地位的人,手上都有簡單卻豐盛的餐點,還有空出來跳舞的地面。我原本計劃在宴席上大快朵頤,卻不斷有人接近我攀談,不是太用力拍我肩膀的男士…qīshuwang…,就是過於蓄意接觸我眼神的女士。沿海公爵們和其他尊貴的貴族同桌,虛應了事地和帝尊共餐,以鞏固他們和他之間新建立的關係。有人告訴我三位沿海公爵都知道我參與他們的計劃,但事實證明就連位階較低的貴族也知道這件事,真令我感到膽怯。婕敏雖然沒有公開宣稱我是她的男伴,卻像獵犬般靜地跟隨我,讓我心中不禁產生一股緊繃的自覺。我無法轉身,不過還是察覺到她離我僅有六步之遙。很明顯地,她希望我和她交談,但我可不相信自己能說出什麼得體的話來。當一位修克斯的次等貴族不經意地問我是否會派駐任何戰艦至南方的偽灣時,我幾乎要崩潰了。
我的心一沉,頓時明白了自己的錯誤。他們沒有一個人恐懼帝尊,也看不到任何危險。他們眼中的帝尊不過是一位被寵壞的花花公子,只想穿上華服、戴上飾環,還有為自己贏得一個頭銜。他們相信在他離開之後就能忽略他。但我更明白事實的真相。
我知道帝尊的本事,無論是爭權奪利或突發奇想,或只是因為自己可以逍遙法外,他一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將離開公鹿堡,也不想要這塊土地,但他如果認為我想接管的話,就會盡其所能阻止我。我原本應該像野狗般被丟在這裡,忍受饑荒或遭受劫掠,而非在他所留下的這片廢墟中攀登權力高峰。
如果我不小心謹慎點,他們就會殺了我。或更糟的是,帝尊或許也會視情況而想出更殘忍的計謀。
我嘗試偷偷溜出去兩次,兩次都被想和我單獨談話的人給攔下來。最後我不得不謊稱頭疼,公開宣稱自己要就寢了;而在我告退之前,可有至少一打的人祝我有個愉快的夜晚。就在我自認已脫離人群時,婕敏羞怯地觸控我的手祝我晚安,我從她沮喪的聲音得知自己傷了她的心,而我想這比當晚的任何一件事更令我窘迫不安。我感謝她的關懷,接著做出了那晚最怯懦的舉動,就是大膽親吻她的指尖。她眼中再度浮現的光彩讓我感到一陣羞愧,於是我趕緊逃到樓梯間。當我爬上樓梯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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