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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納悶惟真或我的父親是否也遇過相同的狀況。倘若我曾思考或夢想擺脫私生子的身份成為一位真正的王子,我當晚就放棄了這個夢想,因為這是個
過於公開的職位。我的心一沉,然後就明白這將會是我在惟真回來前的生活。權力的幻影此刻仍緊抓住我不放,太多人也會因此目眩神迷。
第174節:最愚蠢的一件事
我走回自己的房間如釋重負地換上實用的衣服,在拉著襯衫時感覺到那一小包為瓦樂斯準備的毒藥仍縫在袖口上,於是苦澀地想著這或許能帶給我好運。當我離開房間的時候,做出了當晚最愚蠢的一件事,那就是上樓進莫莉的房間。僕人的廳堂空空如也,只有兩根火光微弱的火把朦朧地映照著整個走廊。我叩了門卻沒有響應,就試著輕輕鬆開門閂,但門沒鎖,我伸手一推門就開啟了。
眼前一片黑暗空虛,小小的壁爐中也沒有爐火。我找了一小段蠟燭到外頭用火把點燃,然後回到她房裡把門關上。我站在那兒,荒涼的景象終於成真,這真的太像莫莉的作風了。空蕩蕩的床和乾淨的壁爐,還有一小堆替下一位房客準備好的柴火,可見她不想讓這房間留下任何關於她的痕跡。沒有緞帶和細蠟燭,甚至也沒有半點兒蛛絲馬跡顯示一名女子曾在此度過僕人的生涯。水槽邊的大口水壺為了防塵而倒放著。我坐在她的椅子上,在冰冷的壁爐前開啟她的衣櫥瞧瞧。感覺上,這些不是她的椅子、壁爐或衣櫥,只不過是她在這兒短期停留時所觸碰過的物品罷了。
莫莉走了。
她不會再回來了。
我拒絕想她好穩住自己,但這空蕩蕩的房間猛然掀起那矇蔽我雙眼的屏障。我洞察著自己,對自己所見感到厭惡,也希望收回我留在婕敏指尖的吻。這是安慰一位自尊受損的女孩?還是我討好她和她父親的誘餌?我不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只因我都無法為了兩者自圓其說。如果我相信自己已將心中所有的愛都許諾給莫莉,那麼這兩個舉動都是不對的。光是親吻婕敏的指尖就讓我符合了她的每一項指控,瞻遠家族對我來說確實總是比她重要。我曾以婚姻為餌讓莫莉失去自尊和對我的信任。她藉著離開我來傷害我,但她卻無法擺脫我讓她喪失自信的所作所為。這個念頭將永遠跟隨著她,讓她相信一位自私扯謊且沒膽為了她而奮鬥的小
夥子耍了她。
孤寂哀傷能激發勇氣嗎?或者只會引發魯莽的行動和自我毀滅?我冒冒失失地下樓直接進入國王的房裡。房門外牆上燭臺的火把都在燃燒,惱人的藍色火光可真令從旁經過的我心煩。
太誇張了些,切德。我懷疑他是否把城堡裡所有的蠟燭和火把都點燃了。我推開垂掛的簾子進房,裡面沒有半個人,起居室、甚至國王的臥房都空空如也。這房間看起來空蕩乏味,所有的好東西都被帶走運往上游,讓我想起平庸客棧的客房。剩下來的東西一點兒偷竊價值也沒有,否則帝尊就會派人守衛。此情此景,讓我莫名其妙地想起莫莉的房間。國王房裡還留著一些東西,像是床單、衣物,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但已非國王的房間。我走到一張桌子前面站好,這正巧是我年幼時站的地方。每當黠謀國王吃早餐的時候,我都會站在這裡接受他的機智問答,讓他看看我是否有學好每週的課業,也在言談中不時提到我是他的從屬,而他是我的國王。如今那個人已經消失了,不在這個房間了。他曾是一位行動力很強的人,房裡滿是凌亂的物品、樹一般高的皮靴堆、出鞘的刀和散落一地的卷軸,如今卻被焚燒藥草的香爐和裝過藥茶的茶杯所取代。黠謀國王老早就離開了這房間,而今晚我將帶走的是一位生病的老人。
我一聽到腳步聲便詛咒自己的大意,於是躲在簾子後頭靜止不動。我聽到起居室傳來一陣喃喃低語,是瓦樂斯的聲音,嘲諷似的回覆則來自弄臣。我從藏身處鬼鬼祟祟地溜到臥房去,透過臨時搭起的簾子窺探。珂翠肯坐在國王身旁的躺椅上和他輕聲交談。她看起來滿臉疲憊,眼睛四周佈滿了黑眼圈,卻仍對國王微笑。我也因他喃喃回答珂翠肯的問題而感到欣喜。
瓦樂斯蹲在壁爐前過度關切地新增柴火,而迷迭香在壁爐的另一頭倒成一團,身上的新衣也鼓了起來。當我看著她昏昏欲睡地打呵欠,鼓起腮幫子嘆了一口氣,不禁對她產生無限憐憫。冗長的典禮也讓我和她一樣累壞了。弄臣站在國王的椅子後面,突然間轉過頭來直直瞪著我,似乎簾子根本無法擋住我。除此之外,我沒看到其他人在房裡。
弄臣忽然轉身面對瓦樂斯。“是啊,吹吧,瓦樂斯大人,狠狠地吹吧!搞不好我們根本不需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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