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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黃鼠狼還快!我去他家尋,還假模假樣的關著大門裝作不在。門前掃的光溜,不是他自家掃的,莫不是鬼掃的不成?因沒回哥來,我不好鬧大,裝作看花眼走了。”
“果真?”
“我過後與他鄰居一百錢,甚都告訴了我知道。”周慶澤道,“哥你猜怎底?原來是那大姐兒,心高氣傲,一心只想做正頭娘子。前日看上一秀才,結果秀才更心氣高,看不上她。早去臨縣舅舅家讀書了。她卻痴傻傻的等。於家接了哥的聘禮,也叫她攛掇的跑了。一面是去臨縣尋營生,一面也是去尋那秀才。哪知灰溜溜的跑回來,正躲著哩。”
林俊一口酒噴出來,嗆了半天,哭笑不得:“在我眼皮底下躲著?他們家是傻的吧?”
周慶澤見林俊不像生氣的樣子,也愁眉苦臉道:“若是娶妻,兄弟真勸哥不要了。若是納妾,倒也使得。”
林俊心道,有趙家那樣的二愣子就夠嗆了!誰家要個腦子有病的岳家!不過這口氣不出了也不是他了!
周慶澤又問:“哥有何打算?告訴我知道,我雖無甚本事,跑腿卻是能幹的。”
林俊笑道:“看在美人的份上,告訴於家,要麼給人,要麼還錢。我林俊放貸一貫有規矩,三分利錢,童叟無欺!”
周慶澤明白了,這是死活要人!於家若還能撐下去,怎會往閻王懷裡撞!
林俊從口袋裡揀出一個約莫二錢重的墜子,遞與周慶澤道:“方才你探訊息的錢,總不能讓你白填。拿去吧。”
周慶澤忙擺手道:“哥跟我生分了不是!一二百錢,也好意思計較。”
林俊懶的多說,硬塞他手上。周慶澤假意為難的接過,袖在袖子裡,二人繼續喝酒。此二人有甚好說?無非是本司三院趙錢孫李家的姐兒們,林俊卻聽的心不在焉。
周慶澤揣摩著問:“哥還有甚煩心事?”
林俊尷尬的笑笑:“與你嫂子拌嘴了,正尋玩器與她賠禮。”
周慶澤一拍大腿,笑道:“哥真尋對人了!我前日見了好一副金壓裙,正想誰家配有哩!想來就該是嫂子的!”
林俊沒好氣的說:“金壓裙有甚稀奇?”
周慶澤道:“哥不知,此乃宮裡的新花樣。用翠鳥的毛兒嵌在金銀上,名曰‘點翠’。多用於簪子頭面。頭一次見做壓裙的!也不是一個,乃是一組。配了襖裙,保管步步生蓮!純金的座子,還鑲了寶石。也只要百來兩!哥要不要去瞧瞧?”
周慶澤慣與人幫閒,也算是林俊身旁第一得臉之人。素知林俊喜好,林俊也信他。便道:“我不去了,你買好替我送來。到鋪子裡關銀子就是!”周慶澤暗爽,獻出十二分殷勤勸酒。把那林俊灌的六親且認不出來,自己則留了幾分清明。一面風捲殘雲的掃席上的菜蔬;一面避著林俊往袖裡塞果子;一面計算金壓裙要殺下多少銀子做回扣才好。一時,摸著袖子裡剛才賺的二兩銀墜子笑開了花,三兒!爹有錢給你裁新衣裳咯!
☆、第27章 於家
幫閒就是靠著跑腿兒在富戶口袋裡刨點銀錢養活妻小。彼時幫閒的人奇多;然則能自由出入林家的卻極少。滿打滿算也就周慶澤一個;再有沈家季冬、陳玉兩個;通報一聲兒;只要不敢上林俊不爽快;多半能混上一桌席面。林俊知他們從中撈點子好處;也算是各取所需。說破了大家面上都過不得;便只裝作甚也不知;面上裝作諸位好兄弟。
好比於家的事;確是林俊佔理。林俊此人;無理還要鬧三分;何況有禮?只是今非昔比,他一個四品官兒;難道去那巷子裡叫門不成?一個好漢三個幫;此時就是幫手出馬之時。
且說周慶澤,今日因撞見林俊,做成好大一筆生意。吃完酒先心急火燎的到金銀鋪以九十兩買下那點翠壓裙,賺了十兩十足的紋銀,也一併袖在袖裡。急驚風似的奔回家裡,懶的一件件拿出來,只把袍子一脫,盡數倒在桌子上。周娘子哭笑不得:“你就是一件件拿,又廢多少功夫?果子銀子攪做一團,像個甚麼樣子?”
周慶澤忙忙的道:“你知甚?我且去忙,你自撿出來收了吧!”說完,抄了把扇子直撲於家。
一陣小跑兒,到離於家白步處站定,深吸幾口氣,唰的一聲開啟摺扇,一步一腳慢悠悠的走起。不巧,他剛上臺階,於家姐兒正開啟大門!見到周慶澤,一陣驚慌,忙的把門一關。周慶澤早有防備,伸出扇子一擋,正卡在門中間。趁對方不注意,猛推一下,於家姐兒一個趔趄跌倒在地。周慶澤勾了勾嘴角,正眼都不瞧她,徑直大步走到屋內。
廣寧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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