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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想吧。”
那塊玉是塊上好的羊脂白玉,價值不菲,她沒敢要,只摘下了玉佩下面的大紅穗子,“玉佩太貴重,我又不能常戴著。這穗子剛剛好,回頭我穿根繩掛在脖子上,時時瞧著,時時念著公子的恩情。”
他沒再說什麼,捏著玉佩道了聲保重便離開了。
如今蘇可的淚是止不住了,手掌壓在胸口,貼著面板的大紅穗子扎人得很。
……
次日早早醒來,因為哭了一夜,起床時眼睛腫成了桃。
蘇可用涼津津的井水敷著眼睛,二哥那屋突然就傳來了吵鬧聲。蘇可嚇了一激靈,蓋在眼睛上的帕子掉在地上,過了半天才彎腰撿起來。
二嫂在聲嘶力竭地咒罵,“我嫁到你們家來過過一天好日子嗎?你窮,你沒本事,我不怨你,誰讓我就這個命呢。可我本本分分做人,如今出個門卻要被人戳著脊樑骨笑話,我招誰惹誰了?又不是我去秦淮當婊……”
啪。一個耳光將這大清早的寧靜徹底打破了。
“你打我,你還敢打我?她當年不就是把自己賣了二兩銀子給你娶媳婦嗎?你就這麼惦著她的好。我給你生兒子操持家,就換來你的大嘴巴……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二嫂嘴厲,二哥懼內,出了名的。
但蘇可沒想到二哥居然還能揚手落下一巴掌來。
蘇可捂著胸口苦笑,說不出是欣慰還是難過,笑得愈發委屈,眼眶便開始發酸。她忙去擰銅盆裡的帕子,溼乎乎蓋在眼睛上,留下來的不知是水還是淚。
這個家,不能再待下去了,別為了她反倒把這個家毀了。
蘇可摘下帕子來,起身從自己的箱子裡翻出個小布包。
那張他給的拜帖本是小心收著的,和另一個五十兩的大元寶放在一起。只是賊人翻箱倒櫃的時候,這張不值錢的拜帖被無情扔到地上,踩了無數腳,落下髒兮兮的鞋印子。
如果沒有鈺娘給的一百兩,蘇可回家後可能立即就會去侯府求職。但既然有了錢,蘇可就想做些買賣或是開個店鋪,這樣一家人都有著落了。
如今家裡一貧如洗,做什麼都沒了本錢,蘇可就算不想再靠他,也沒辦法了。
可拜帖變成這樣,還怎麼拿著去登門?
蘇可咬著銀牙,不相信老天這樣絕她。天無絕人之路,她還是得去試試,好過坐以待斃。
正想著,院子裡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蘇可是住這裡嗎?”
除了蘇可,一家人都在二哥那屋勸架,聽到聲音湧出來瞧,發現是個穿得頗為體面的婦人,四十五六的樣子,臉如銀盤,體型微胖。因為聽見了屋裡的吵鬧,此時笑容裡有幾分尷尬。
蘇可見狀,忙從屋子裡走出來,“我就是蘇可,但您是……”
那婦人上前打量了下蘇可,溫和笑道:“我家夫人曾是宮中和姑娘一起的姊妹,如今想念姑娘,派我來接姑娘過府一敘。”
蘇可很是吃驚,“您口中的夫人是……”
婦人道:“夫人說只要提‘鈺娘’這個名字,姑娘就能知道了。”
鈺娘?蘇可更驚了。
鈺娘什麼時候來京城了?怎麼又成了夫人?找她是為了什麼事?
蘇可帶著千般疑惑,簡單給身上收拾了下,在家裡人的注目下跟著這位婦人朝村口走。村口的老槐樹下停著一輛黑漆寶蓋馬車,蘇可心生狐疑地上了車,簾子一掀,登時瞠目結舌。
“舟公子!”
邵令航化名舟亢,只說是自己的字。蘇可不敢直呼,只好折中稱呼他為舟公子。
他是京城人,家裡是經商的,南下只為置辦貨物。
蘇可只知道這些。
“上來,免得被人瞧見。”邵令航傾身將蘇可拽進馬車,吩咐車伕揚鞭。
車子很快行駛起來,邵令航看著蘇可的臉,臉色黑了下來,“哭過了?”
蘇可偏過頭,答非所問,“沒想到竟是舟公子,我還想說,鈺娘怎麼從秦淮來京城了。公子是什麼時候回京城的?找我是有事?”
這樣刻意的轉換話題,邵令航眯了眯眼,哭沒哭過的答案實在太過明顯,不追問也罷了。
他沉聲,“為什麼不去侯府供職?”
蘇可見他換了話題,不由鬆了口氣,但是想起那張被踩髒的拜帖,心裡又是一陣難過,喃聲道:“我腳程慢,才回來沒多久,想先在家待兩天的。”
“還待?”邵令航驚詫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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