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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村長是陽一郎。盤陽一郎。”
“pán?”
“姓氏的‘盤’。我說的周造和他完全是兩回事啦,周造是木匠。”
“木匠和村長是兩回事?”
“差多了,那兩人個性可是天差地遠啊。周造親切又樂於助人,你去請他找那個叫山田的下落,他一定二話不說幫你的。沒問題啦,他在別的部落也很吃得開。”
“聽起來那位周造相當可靠呢。”黑澤說到這,雖然沒有確認的必要,他還是問了:“言下之意就是,村長盤陽一郎不太值得信賴嘍?”
“是啊。”藝術家先生大刺刺地承認了。
“你能帶我去找周造嗎?”
“你要找他啊……”柿本搔了搔白髮,“可是他剛好是入窟者,你運氣還真差呀。”
“鹿哭者?”
柿本很難啟齒似地又說了一遍:“入、窟、者啦。”他好像很不想念那個詞,說得有點快。
3
順著路往前走,黑澤瞄了一眼手錶,太陽逐漸西沉,天色愈來愈暗,整片天空彷彿也隨之黯然消沉。
“再多和我說一些那個什麼者的事好嗎?”
柿本的臉色閃過一絲陰鬱,但沒多久便開口了:“算了,應該無所謂吧,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段話像在說服自己似的,“那個‘入窟者’是我們村裡的習俗啦。”
“習俗?”
“流傳在我們部落的習俗。至於起源嘛,好想要追溯到江戶時代啊。”柿本走在筆直的道路上,邊說邊探看黑澤的表情。
從江戶時代流傳下來的習俗,到底是意味著傳承年代尚淺,還是該解讀為確實有段歷史了?黑澤無從判斷。
“我們小暮村位在宮城縣的邊界,你應該曉得吧,翻過這座山就是山形縣了。”柿本指了指兩人一路走來的方向。
“原來不是羅馬,是山形縣啊。”
“那是什麼?總之呢,我們是邊緣中的邊緣村落啦,只不過早些年好像很少人穿過這條山路到山形去,大家都會繞路避開這座山頭,避得遠遠的哦。”
“因為山路太險峻了嗎?”黑澤回想著剛才開車開到沒路的那個地點,感覺前方似乎繼續通往某處,只是路還沒造好,盡頭像個陡峭的斜坡。
“那也是原因之一,不過不只如此,最主要是因為那個啦,山賊。”
“山賊?”
“那個年代有山賊出沒襲擊山中的行人,而且是整群山賊一起行動哦。”柿本說得像是自己親身經歷,“他們好像就在山裡,結黨聚群在山中過著類似今日搭營的野地生活,聽說手段相當殘暴呢。”
“看來比起山賊,闖空門的溫和多了呀。”黑澤不禁低吟了一句,但柿本沒聽他說話,自顧自繼續說:“山賊除了在山中襲擊行人、搶走行李,聽說也會不時衝進村裡姦淫婦女或搗毀田地,相當囂張啊。”
柿本愈說愈起勁,從那些包圍年輕女子的壯碩山賊的兇惡氣勢,到茫然若失面對殘破家園的農民之悲憤心情,激動地講得嘴角冒白泡。黑澤甚至想問他“你是看到了成?”、“那些山賊的惡行你都親眼目擊了啊?”
“後來呢,”柿本的聲調變了,“有一天,當時的村長做了一個夢。”
“還真唐突啊。”
“會嗎?”柿本挺著胸膛說。
“什麼樣的夢?”
“簡單講就是活人獻祭,把某個人獻給神便能消災去厄。”
黑澤不禁心頭一凜,他沒想到會聽到“活人獻祭”這個詞,只不過,人們面對毫無道理的災厄會想到獻祭這招並不稀奇,“確實很有可能。”
“不是可能,他們真的幹了。”這時柿本突然閉上嘴,四下顯得特別靜謐,只見他指向左邊一條狹窄的小徑說:“往這邊走。”黑澤先前開車經過時沒注意到這條路。
“於是村長把那個生人獻祭的夢告訴大家,提議村人來辦一場。”柿本繼續先前的話題。他的手中不知何時握著一枝樹枝,像是一把削短了的竹劍,大概是在哪裡撿的吧。
“提議以生人獻祭?不可能透過吧。”
“你也這麼覺得,對吧?可是呢,聽說當時的村人同意了。按照常理絕對不可能點頭的事,一旦被逼到絕境,人是會麻痺的。或許村民真的吃了山賊太多苦頭,即使是這麼殘酷的手段,有任何救贖的可能都會緊緊抓住吧。而且,搞不好正因為如此殘酷,村民才會同意的,不是嗎?”
“的確,”黑澤也覺得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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