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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著時辰他朝著胡家在城南的一處鋪子趕去。
以他對胡九齡的瞭解,他肯定捨不得那丫頭吃太多苦。城南那處鋪子昨晚突然調動了大批人手,據陸平查出來的訊息,全是幹活利落且有眼力見的人手,究竟目的為何簡直不言而喻。
掐算著時辰,在他趕到後沒多久,胡家馬車緩緩駛到此處。眼見青霜下來,他騎著高頭大馬,裝作不經意般從拐角溜達出來。
藉著青霜伸過來的手從馬車中走出,阿瑤抬頭,就見鋪子旁開闊的街道上,鮮衣怒馬的少年騎著黑色神駿朝她身邊飛奔而來。此情此景,與前世臨死那日,京城雪地中的情景完全重合。
正是玄衣少年,在臨死前給了她最後的溫暖。
沉浸在回憶中,眼見著少年靠近,她幾乎是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景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支援小侯爺與反對小侯爺的2:2,阿瑤心思有些鬆動啦,^^
☆、第48章
城南的胡家鋪子旁綠樹成蔭,剛冒出新綠的垂柳下,精緻大氣的雙騎馬車車廂外,阿瑤痴痴地看向踏馬而來的玄衣少年。
前世臨死前,大雪滿地的京城街道上,同樣身著玄衣的他一騎當先,後面跟著一群富貴子弟,鮮衣怒馬疾馳而過,濺起一片片雪花在空中飄零。扭頭側身躲在牆角的她自慚形穢,抱著僅存的火狐大氅急匆匆趕往當鋪。
那會是她兩世最為落魄之時,京郊簡陋的四合院中米缸已經空蕩蕩,身上最後一文錢也已化淨,同甘共苦的表哥宋欽文情緒也越發焦躁,常因粗茶淡飯而對她發脾氣。雖然面上依舊維持著堅強,每日強迫自己掛上笑容,但她已經深深地明白貧賤日子有多難熬。
心疼地抱著火狐大氅,踟躕地踏上當鋪臺階。這是阿爹留給她最後的念想,當了之後,以後無數個難熬的日日夜夜,她再也不能抱著大氅默默垂淚,思念九泉之下的雙親。
正當她萬分猶豫之時,本已經踏馬過去的玄衣少年卻突然折返,出現在她面前,二話沒說扔給她滿滿一荷包銀票。
記憶中踏馬而來的玄衣少年,與面前少年衣著、打扮一模一樣。即便少了後面那些隨從,他周身讓人難以忽略的氣場絲毫未變。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甚至覺得此刻面前的少年氣勢比之前世更盛。
“景哥哥。”
不受大腦控制地喊出聲,她愣愣地站在馬車上。
疾馳而過的少年似乎沒注意到這邊動靜,匆忙中聽到有人呼喊,趕忙勒馬。可此時已經有些晚了,馬前蹄衝向馬車,直直地朝車廂踏來。
“姑娘小心!”
在青霜驚恐的目光中,少年微微側身,長臂一撈,將處於危險中的呆丫頭摟住。單手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另一隻手勒緊韁繩。
馬前蹄揚起差不多一人高,傾斜的馬背讓前面的阿瑤緊緊貼在後面少年懷中。太過緊張之下,她小手下意識地抓緊少年胳膊,一雙杏眼更是幾乎睜成貓兒般圓。
隔著衣袖,那丫頭小手緊緊抓著他胳膊,又麻又癢,直抓得陸景淵心蕩神賜。勒住韁繩本打算控制馬匹平穩落地的他拉得緊了點,橫在馬腹上的腿微微夾住,配合多年的神駿瞭解主人心意,前蹄落地後四蹄再次飛揚,如一簇黑色閃電般衝出去。
“停……”
“別怕。”坐正後將傻丫頭牢牢護在懷裡,陸景淵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冷靜的聲音、還有背後牢固的支撐讓阿瑤逐漸平靜下來。江南略帶寒意的春風中,兩人並乘一騎,穿過小橋流水,從粉牆黛瓦的尋常百姓家門前踏過,沿著晉江逆流而上一路出城,一直停在翠綠的桑樹林旁。
“這是……”
“胡家的千畝桑田。”
原來在這,坐在馬背上阿瑤居高臨下,看著頭戴圍笠,挎著竹籃在採桑的田間婦人,不由自主地伸個懶腰。
然後她伸長的胳膊,打到了身後之人的胳膊。
“啊!”後知後覺,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事。
“景…哥哥。”
方才她坐在玄衣少年懷中,兩人身貼著身,一路招搖過市。正好是用完午膳,街上熱鬧的時辰,不少人都看到了。
雖然大夏男女大防並無前朝那般重,可想起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簡直羞死人了,臉蛋泛起俏紅,阿瑤小手搭接起來捂住臉,扭頭透過指縫悄悄看著他。不同於她的羞澀,少年神色依舊平靜。在她的目光中,少年利落地翻身下馬,飄揚的衣襬上那抹玄色如烈火般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