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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摸著脖子,平王一屁股坐在地下,褲襠間竟然微微有些熱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什麼,外面再次傳來一句話。
“今日在這,本候這添個彩頭。諸位商賈中出銀兩最多者,便可為青城綢市商會首任會首。會首與朝廷官員一道維持綢市正常運轉,可直接越過官員,向朝廷奏報。”
什麼!
平王只覺眼前一黑,一股熱意從雙腿間傾瀉而出,他卻毫無所覺。
陸景淵先是俯下身子向商賈借銀,做足了低姿態。讓眾人感覺到誠意後,他又丟擲減免稅賦的條件,相當於把借過來的銀子還回去。正當各大綢緞商感覺到賺了便宜,真心實意想出銀子時,他又提出“會首”之職。
青城這些綢緞商一個個富得流油,他們壓根不缺銀子。會首、而且還是能直接上達天聽的會首,即便只是個噱頭,也會讓那些大綢緞商們如蚊子見了血般,一個個搶破頭。
陸景淵已經把條件許得這麼高,他再拿什麼去拉攏這些無利不起早的商人?
他的太子夢啊!
夢想宣告破滅,平王癱坐在那,肥碩的身軀痴痴傻傻,倒真像是失了心智的痴傻之人。
一陣濃烈的尿騷味傳來,吳有良嫌惡地走出船艙。站在船舷上,透過碼頭上激動的百姓看向高臺正中的玄衣少年。
這便是侯爺嫡長子?
想起常年深色衣袍、威重沉穩的侯爺,再看面容迭儷、張揚肆意的少年,他眸中不由染上幾絲厭惡。這般丁點不肖似的兒子,也難怪不得侯爺歡心,還是同在西北、常年呆在身邊盡孝的二公子更好。
竟然敢拿朝廷稅賦開玩笑,看他到時該如何收場。
粗糲的大手攥得咔咔作響,唇畔揚起陰狠的笑容,吳有良轉身走進船艙。
他絲毫沒注意到,在他轉身片刻,高臺上的玄衣少年突然將目光移過來,如早已料到這裡站著個人般準確地瞄過來。見到他的身影,少年唇角微微揚起,眉目間盡是冰寒和嘲諷。
“景哥哥。”
被身邊少年驟然變冷的氣勢嚇到,阿瑤小心扯扯他袖子,試探著叫出聲。
輕柔的聲音如羽毛般,撫摸在如寒冰般冷硬的心上。心下有所觸動,在胡九齡看不到的角度,他胳膊疾轉,反手握住她的小手。
他早就注意到這丫頭的手,不同於前世圍著鍋臺轉時的粗糲,還未經歷過苦難的她十指纖纖,每一根手指都如春天裡剛萌發出來的小蔥蔥白般,纖直白嫩。拿書時兩根手指巴在藏藍色書封上,如上好的畫作;握筆時五指捏住打磨光滑的筆桿,如鑲嵌在原木上的羊脂白玉;做棋子塊時小手搓揉麵團,靈動間直讓人覺得那不甚規則的棋子塊是堪比龍肝鳳髓的無上美味。
直讓他想變成書、變成筆、變成麵糰,被她輕輕捧著、細細捏著、慢慢揉著。
因著早上水下那雙白嫩的小腿,小半天氣血上湧,這會他終於忍不住握住作弄的玉人兒。揪著她的手指往掌心一帶,然後整個握在裡面,外面再覆一層寬大的袖子。她的手好小、好嫩,他可以輕易將其包裹起來,置身掌心他只覺自己握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滑而不膩、柔而不涼。
“景哥哥。”
阿瑤膽怯地出聲,他在幹嘛啊,那麼多人怎麼可以拉她的手。還拉得那麼緊,他都掙脫不開。
“恩。”
這樣拉姑娘家手是不是不好……耳根微微泛紅,墨色綸巾飄下來,恰好遮擋住發熱之處,陸景淵面色更為嚴肅。輕輕再往手心裡帶帶,舒適的手感讓他捨不得放開。
反正站這麼高,而且還有寬袖擋著別人也看不見,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
陸景淵放心得太早了,角度關係雖然站在他那側的人看不到,可站在阿瑤一側的空海大師,以及後面情緒漸漸平復的宋欽文卻將他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小侯爺果然進展神速,大庭廣眾之下都能拉小手了。寶相莊嚴的臉下是一顆冒著粉紅泡泡的心,空海大師表示:能把大徒弟和二徒弟湊成一對,他這輩子最大的心病也就去了。不然日後男兒娶不到賢妻、姑娘嫁不到良人……
想到這他往後瞥一眼,恰好看到神色震驚的宋欽文。
“你……”
“阿彌陀佛。”快步走到宋欽文身邊,打住他脫口而出的拆穿之言,他彎腰扶起他:“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施主昨日所種之因,結得今日之果,這實在怨不得誰。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僧也不忍看施主如此傷心,這便送施主早日離開這個傷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