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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是一隻竹喇叭。
在沈墨慈驚恐的眼神中,他抬起竹喇叭放在嘴邊,朗聲道:“沈姑娘,墨大儒在外面等了如此之久,都不能讓您屈尊下轎一見。”
沈姑娘、墨大儒……
處在風口浪尖的兩尊名號突然被喊出來,圍在胡家門口的百姓紛紛朝聲音來源看去。就見離此不遠的樹蔭下停著頂不起眼的青頂小轎,玄衣少年站在轎旁,而在他身旁,轎子一側站著位駝背老僧以及充滿儒雅之氣的老者。
駝背老僧大家都認識,正是名滿天下的空海大師,難道他身旁的儒雅老者就是名聲同樣如雷貫耳的墨大儒?
“師傅。”
沈墨慈自轎中款款走出,沒有多餘解釋,而是直接拱手作揖,執師徒拜見之禮。
“原來還真是墨大儒。”
“那老人家在轎邊等了有一會,做徒弟的卻在轎子裡歇著,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理?”
“許是沈家姑娘沒見著。”
“阿慈一定是沒看見!”被阿瑤堵得啞口無言,從方才起便低頭站在人群中的宋欽蓉,這會比任何人都要興奮。
得意地瞥向阿瑤,搖搖楊氏胳膊,她激動道:“阿孃,一定是墨大儒知曉阿慈被人冤枉,親自趕來給她作證?”
“當真?”楊氏難掩驚喜。
“你確定?”餘光掃過轎旁駝背老僧,阿瑤聲音中帶出幾絲漫不經心,這種態度激怒了無腦崇拜沈墨慈的宋欽蓉。
“阿慈學識出眾,甚至不輸於男兒,乃是天下罕見的奇女子。墨大儒已收她為徒,親自趕來若不是為她作證,難不成還能幫你?”
“那倒未必。”阿瑤輕笑。
“你!”
“事實真相如何,不如你親自問下?左右你們向來要好,她總不會為這點事怪罪吧?”阿瑤舉起竹喇叭,直接遞到她跟前。
宋欽蓉咬唇,大庭廣眾之下喊話有失體統。可若此刻不應,她豈不在阿瑤跟前丟了臉面。左右墨大儒親自前來,於阿慈而言也是光彩之事,她喊兩句又何妨?
“問就問!”
拽過竹喇叭,對準青頂小轎方向,她喊道:“阿慈,我在這!”
喧鬧的人群中高亢的少女嗓音格外有穿透力,不少人扭頭,驚奇地看向她。
聽到熟悉的聲音,正在絞盡腦汁想辦法穩住墨大儒的沈墨慈心裡咯噔一下。剛想出聲阻止,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的宋欽蓉有些緊張,再開口時下意識說出實話。
“好多人冤枉你和我哥,我剛擔心得不行。現在好了,墨大儒來了,他定會幫你作證。”
“阿蓉。”楊氏忙拉住女兒,當著這麼多人面與沈家姑娘如此親近,傳出去若是影響到兒子可怎麼辦。
站在臺階上,胡九齡居高臨下,將楊氏小動作盡收眼底。拿過竹喇叭,他面露寬容:“楊氏,你這又是何必。阿蓉一向與沈家姑娘合得來,往常沒少在阿瑤跟前誇她。孩子們覺得投脾氣,自然就湊在一處,我們做爹孃的又何必無故阻攔。”
連聲嘆息後,再次開口時他聲線變得凌厲,“阿蓉,站在長輩的立場我支援你廣交知己好友。但作為一名父親,我覺不允許你因為偏向自己好友,就不分青紅皂白、把髒水往我女兒身上潑。你可明白?”
看著顫抖的宋欽蓉,胡九齡耷拉下眼皮,掩蓋住其中寒芒。他早知宋欽蓉品性,之所以留她在阿瑤身邊,不過是想著豢養的家犬總比外面的野狼更安全些。可如今家犬要反咬主人,那就別怪他揮下屠刀。
“胡貴,將首飾收回來。”
胡貴領命走下臺階,握住楊氏手中木箱,微微用力將其奪過來,當場開啟大略清點數目。
“還缺兩隻玉鐲,一套珍珠頭面。”
宋欽蓉咬唇,玉鐲被她不小心摔碎。至於珍珠頭面,則被她拆開做了其它首飾,其中最大的幾顆珍珠送給了阿慈做生辰禮物,如今她怎麼都不好意思開口要回來。
不過一點不起眼的東西,胡家還要為難,暗恨之下她更是堅定了要幫阿慈的心。
“算了,”這才開口的是阿瑤,“不過是一點小東西,都送出去了我也沒打算要回。不過是表姐為沈墨慈與我置氣,幾次三番強烈要求送回來,今日還鬧出這般大的陣仗。我怕再不收,日後恐有更多波折……”
在阿瑤為難的神色中,周圍百姓瞭然。方才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口口聲聲說被胡家欺負的宋家母女,原來宋家姑娘與沈家姑娘關係十分要好,這倒是與前段時間的傳聞對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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