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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宋夫人口口聲聲說著家教,若是真不想要贈予之物,偷偷摸摸還回去便是。如此大張旗鼓,倒像是故意往人身上潑髒水。
退一萬步,就算胡家真有不妥之處,都是親戚有什麼話不能關起來說,何必當面鑼對面鼓給人難堪。最讓人鄙夷的是宋家姑娘,收了胡家姑娘那麼多首飾,就算沒有姐妹情,看在錢的份上也不該胳膊肘往外拐。
人群中風向變了,這場鬧劇發展至今,孰是孰非逐漸明朗。只是多數人心中依舊橫著一道坎——那可是墨大儒,他看中的人怎會有錯?
將鄙夷的目光從宋家母女身上收回,諸多目光齊刷刷看向樹下的墨大儒。有大膽的人甚至直接問出口,“墨大儒,您倒是說說看,到底哪邊說得才是真的?”
“師傅。”沈墨慈面露哀求。
墨大儒沒看她,而是回望著方才開口提問的年輕人,“你是要我做出評判?”
“當……當然,”年輕人有些激動,“我們大家,在這的幾百號人都等著那。”
“丫頭,你也這麼想?”隔著人群,墨大儒看向後面被丫鬟簇擁的阿瑤。
心下一緊,阿瑤下意識地抬頭,目光透過墨大儒看到他身後的玄衣少年。四目相對間,他劍眉微挑,緩緩對她擺個口型,清清楚楚喊著“笨丫頭”。
誰笨了!輕咧嘴角,被他這麼一氣,她心中緊張消去不少。
再次面對墨大儒,她心下已經有了成算。斂衽一禮,她恭敬道:“大儒才學為世人所欽佩,阿瑤自然相信您。”
“你就不怕老朽偏幫沈姑娘?”
“您也說了是偏幫。若真如此,阿瑤便在華首寺為墨夫人請一尊長生牌位,日日三炷香向她訴明心中委屈。”
“這丫頭,真是怕了你。”
無奈地搖頭,看向眾人時,墨大儒神色鄭重,“胡家姑娘聰明伶俐,本性天真爛漫,於昨日解開老朽亡妻生前所留孤本難題。老朽今日登臨胡府,便是欲代亡妻收其為唯一傳人。”
一番話雖丁點未提她不好,可對胡家姑娘的各種溢美之詞,卻將對立面的沈家姑娘貶到一文不值。
不僅如此,墨大儒還是親自登門收徒。昨日他收沈家姑娘為徒的訊息可是從驛站中傳出來的,從頭到尾墨大儒都未露面,好不容易今日露面,就給出這麼一份“大禮”。如此明顯的差距在那擺著,胡沈兩家姑娘誰更受重視、品行更和大儒心意,簡直不言而喻。
當即便有不少人朝沈墨慈投去意味深長的目光,而後者竟然還忍得住,恭敬地立在師傅身後做足了為徒者的恭順姿態,至於她內心深處如何苦澀如何煎熬,卻只能一人慢慢消化,打落牙齒活血吞,忍出內傷也不能喊丁點疼。
眾人本以為事情到此為止,沒想到更讓人驚訝的還在後面。墨大儒話說完後,一直慈眉善目立在轎旁的空海大師忍不住了。
“好你個墨老兒,不是早告訴你她是我徒弟。丫頭,昨日下山時咱們可都說好了,你答應過老和尚回家稟明爹孃。他墨道玄徒弟一抓一大把,根本不值錢。再說我名頭也不比他差,就剛那事,有人誣賴你,你只需要報我名號,絕不敢有人說你品行有虧。“
得道高僧怎會突然變得如此跳脫……被他滿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盯著,阿瑤再次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
“大師,阿瑤是覺得還沒敬茶,尚未確定師徒名分。這樣貿然扯您名號,不太合適。”抓抓頭上花苞,阿瑤頗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合適,有人拜了個徒弟一大堆的人為師,也沒敬茶,就急吼吼地打著師傅名號要你難堪。我佛慈悲,講究因果輪迴,她種因,你不報復回去,怎麼助她得業果?”
因果輪迴還能這麼講?周圍一片憋笑的隱忍聲,驚訝之下阿瑤將眼睛瞪得老大。
投在身上嘲諷的目光越來越濃,會想今日的功敗垂成,沈墨慈再也忍不住出言相譏,“大師乃得道高僧,方外之人,何必摻和這些紅塵俗世,對一個弱女子苦苦相逼。”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想必有所誤會,貧僧所言另有其人。”
“出家人不打誑語,你怎麼能如此欺負阿慈。”出聲的正是看不過眼,急沈墨慈之所急的宋欽蓉。
不出聲還好,本來沈墨慈已意識到空海大師話中陷阱,他從未指名道姓,故而她方才詢問時,也只以“弱女子”代稱。可她這句話,卻直接幫她坐實了此事。
困頓不堪的心一點點往下沉,此時此刻她回憶起胡瑤入書院後的幾次交鋒。從晨間茶點到書中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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