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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再說人胡家給那價也不低,反正我賣給胡家的東西從沒吃過虧。你賤賣過沒?你、你、你,有沒有?”
中間人手指一個個指向四周,被他指過的人下意識地搖頭。
“這不就對了,咱們這些種桑養蠶的圖什麼?不就圖一年下來生絲能賣個好價錢,讓全家吃好喝好,過年時給媳婦截兩尺花布做幾身新衣裳。”說完他還若有所思地看向沈家家丁,緩緩補充道,“當然,最好別截綠色的,不吉利。”
不少人陷入深思,面上隱隱露出愧疚之色,剛才頭腦發熱時他們只覺胡老爺是全天下最大的奸商,可冷靜下來稍微想想,這些年來還真是胡家最厚道。生絲錢從不拖欠不說,鋪子裡賣得布也向來物美價廉。
贊同地點頭,聽到“綠色”時他們忍不住發出笑聲。心下焦急,沈家下人額頭染上一層薄汗,急中生智,“人有財了就求名,沈家姑娘名聲好,保不齊被人嫉妒。”
好像也有幾分道理。沈墨慈多年經營擺在那,胡家姑娘於他們而言只是個陌生人,不少人稍作猶豫後,還是選擇相信前者。
“畢竟是墨大儒之徒。”
面對得意的沈家下人,胡家下人絲毫未顯慌亂。倒不是他們心理素質多好,而是他們跟沈墨慈想一塊去了。在胡家做事久了,自家姑娘什麼脾性他們能不知道?那就是個被老爺保護得密不透風的嬌嬌女,如奶孃、又如宋家表姑娘,向來只有別人誆她的份。
讓她想出如此縝密的計劃陷害人,怎麼可能!
發自內心地相信自家姑娘心智絕幹不出這種高難度的事,內心堅定,這會任憑謠言四起,他們依舊巋然不動,思路清晰地反駁:
“胡家姑娘若是好名聲之人,這些年又豈會一直默默無聞。不說別的,每年臘八以她名義開設粥棚,這事總算不上難?胡家名頭擺在那,為自家姑娘經營點好名頭,很難麼?”
“唾手可得的好名聲不要,莫非自家姑娘本身就見不得人?”
一直注意著這邊動靜的阿瑤摸摸自己的臉,待字閨中未經任何風雨的小臉光滑細嫩,有什麼好見不得人呢?聳聳肩,她面露無辜。
“胡攪蠻纏、一派胡言。”胡家下人同樣無奈,鬱悶之下使勁跺跺腳。
看熱鬧的百姓都是牆頭草,他們容易被沈墨慈煽動,同樣也容易被其他人煽動。這會功夫,不少人已經被胡家下人引得起了疑惑。之所以還在猶豫,完全是由於墨大儒。
沈墨慈同樣深知,墨大儒是她如今最大的依仗。但沒人比她更清楚墨大儒態度,收她為徒完全是平王以勢相壓的結果,而此點更是磨滅了初見面時墨大儒因心念亡妻而對她的那點好感。而且反過來,因破題之事,墨大儒對胡瑤則是好感十足。
師徒情誼本就不怎麼牢固,若叫墨大儒知道,她扯他大旗對付胡瑤,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此事到此為止,讓咱們的人撤回來。”
沉聲朝轎簾外吩咐,許久未得到回應,她焦躁地掀開轎簾,指責道:“沒聽到?”
“沈姑娘還未告知你在外面安排了哪些人,本候就算想代為傳命,也無從傳起。”
本候……不屬於自家下人的陌生聲音傳來,沈墨慈“蹭”一下掀開轎簾。正對著轎門口站著位玄衣少年,正是昨日帶阿瑤前去華首寺後山的“景哥哥”。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心中升起強烈的不祥預感,強忍住調整好臉色,她邊起身邊問道,“定北侯此刻出現在此處,莫非暗中已與胡家有所商議?”
從平王口中,她知曉定北侯為何而來,單一個胡家可湊不齊龐大的軍費。既然他已知曉她與平王之事,那短時間內想必無法將之拉攏過來。不能動之以情,那便誘之以利。
想用聖旨壓他?沈墨慈還真是……聰明,換做任何初擔重任之人都會仔細斟酌,然後選擇讓步。
可他不是那些庸才!
“本侯是否與胡家有所商議,無須向你稟報。但本候卻知,你與平王暗中已有商議。”
“良禽擇木而棲。”沈墨慈面露魅惑地說道。
“以本候芝蘭玉樹,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鳥都能隨便撲上來。”面露傲然,陸景淵語氣中是毫不掩飾地嫌惡。
胡瑤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湯,向來被男人捧著的沈墨慈頭一次被如此嫌棄。轎外孰是孰非的爭論聲傳來,強忍住厭惡,她出言送客:“既然如此,那民女蒲柳之姿就不再礙定北侯貴眼。”
“呵~”陸景淵輕笑,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手中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