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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祖輩輩富庶,本地商賈早已從最初的比金銀比吃穿用度,變成了如今的比底蘊,比誰更雅緻更有品位。舉個例子,張三拿出一箱金元寶,比不上李四弄張有些名頭的畫。一張畫比不得金銀能抵吃穿,但大家之作往那一擺,整個格調立馬提升。
當他們不知道那九尾老狐狸打得什麼如意算盤?這金光閃閃的不過擺出來看看,到頭來還不得收進胡家庫房?弄那麼多金子,俗!簡直俗不可耐!
在唸叨著俗的同時,他們難免想到了其它方面:這麼多金子,會不會違制?
為何天下只有一把龍椅?難道只有皇帝打造得起?不!龍椅雖貴,但稍微顯赫些的王公貴族,拿出打個椅子的金子還是不在話下,那般氣派的東西為何普天之下獨此一份?
這就是規矩!
士農工商,每一階層又無形中劃分出許多小階層,哪種身份可以用什麼都是有規矩的。胡九齡雖是會首,但歸根結底也只是個商人,他能用這麼多金子?
“阿爹。”
站上高臺正中,居高臨下阿瑤對四周情況一覽無餘。雖然表面上目不斜視,可她目光焦點難免集中在先前沈金山的黨羽身上。
今日最有可能出變故的便是他們!
察覺到其中有人露出疑惑,寬大衣袖下的手往邊上揪揪,她以微不可見的聲音說道。
“恩?”
預料中阿爹慈祥而溫和的聲音沒有出現,阿瑤下意識地扭頭,就看到一張俊美無鑄的臉。日出東方,稍有些泛紅的照樣打在他臉上,光暈照得他如下凡的神祗般。
此時此刻她心底不由升起迷惘,先前如何忍住對他冷若冰霜、視而不見?這般俊美的少年,無論做錯什麼,單是看到那張臉便能輕易原諒。
這種念頭一旦升起,便在阿瑤心裡紮了根。墨大儒、阿爹甚至陸景淵都曾教導過她,看人不要只看表面,最主要的是看心性。她為自己這般想法感到羞赧,一直存留在心裡。直到後來入京見到大長公主及太后,聽他們說起景哥哥童年趣事。
“打小就是個混世魔王,偏又生得那般好看,讓人明知道該罰,可看到那張臉露出無辜,又委實下不去手。”
彼時她已知曉景哥哥種種囂張情緒,默默腦補著他無辜時的神情,再見面前兩位尊貴之人,她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當然這都是後話,此時此刻不止阿瑤,扭頭看向她的陸景淵也有同樣的感受。
這丫頭真心適合紅色,晨光下一襲紅衣的她,稚嫩中帶著絲嫵媚和張揚,美豔到不可方物。這般美貌又完全合他心意的人,過去幾日他是怎麼忍住不見的?
想到這他心思難免躁動。玄色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強忍住那股子將她擁抱入懷的衝動,決絕地扭頭,餘光就看到正向高臺處走來的那群人。
領頭之人一身華麗到極致的冠服,周身氣勢更是不凡,一看便知不是凡人。見到他,高臺四周從大夏四面八方趕來的商賈紛紛沉寂下來,正襟危坐一副恭敬之姿。切莫說這些商賈走南闖北見過大場面,就算沒見過大場面的,今日來的可全都是做絲綢生意的,來人衣裳上精緻的花紋他們看得清清楚楚。這衣料這刺繡,沒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根本不可能穿上。
來人必定出身不凡!
這是所有人的認知,而在場只有陸景淵認出了來人身份。
“靖王!”
站在金光閃閃的高臺下,一襲玄衣的陸景淵睥睨地看著緩緩走來的靖王,話音中頗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雖然來人身份地位比他要高,但此時此刻他沒有絲毫要行禮的意圖。
走到臺階處的靖王臉上神情出現瞬間龜裂,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弟弟平王的心境。
但他可不是平王那蠢貨!
迅速穩住神色,他正正官帽,對著高臺上桀驁不馴的少年笑得一臉春風和煦。
“本王途經青城,恰聞此地有盛事,便停船前來湊個熱鬧,沒想到竟然看到了定北侯。叨擾之處,還望海涵。”
伸手不打笑臉人,堂堂一個王爺都已經這般放低姿態,換做常人早就借坡下驢。可陸景淵偏偏不是尋常人,面對靖王的作揖,他不閃不避全盤接受,再開口時嘴卻像淬毒似得:
“既然已經知曉會叨擾,那就不要來。來都來了,擾都擾了,一口一個本王擺出高姿態,嘴上卻說著什麼海涵,在場這些商賈誰又敢真追究你過失,簡直虛偽至極。”
靜靜混在人群中的墨大儒眼前一亮,小侯爺這番話簡直說出了他的心聲。先前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