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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繳朝廷?”沈墨慈語氣中全是嘲諷,“你這些年莫非是白活了?連青城縣令都敢收人孝敬,那位的身份昧下再多也不敢有人明說,區區一件金線軟甲算什麼。”
想到沈金山對那件金線軟甲的寶貝程度,沈墨慈唇角嘲諷越發濃烈。頓了頓,她喃喃道,“沒想到最後救了他一命的,竟是我沈家傳家之寶。”
沈金山也想到了此點,他頹然地跌倒在輪椅上,始終無法接受現實。
“為何小侯爺會對胡家這般好?明明我沈家也不差什麼。”
語無倫次半天,突然間他抬起頭,銳利的目光直盯著沈墨慈,“我知道沈家差什麼了,怪我,沒能生出個胡瑤那般的女兒。為什麼你不是胡瑤,如果小侯爺喜歡你,今日就是我們坐在金山銀山上,數著金銀笑話那隻老狐狸如何落魄。”
說到最後他太過激動,竟撐著虛弱的身體半站起來,一雙因極度消瘦而皺巴巴的手青筋暴露,死死揪住沈墨慈前襟,看向她的目光如看待殺父仇人般。
“為什麼,你就這麼不中用。”
她不中用?沈墨慈笑了,沒再多解釋什麼,她扭動身子直接揮開沈金山。力道之大讓對方直接跌回去,輪椅也往後退了好些,直到撞到門檻才停下來。
劇烈的撞擊後,沈金山一仰脖子,直接暈倒過去。
“老爺。”管家急忙衝上前,自他腰間掏出藥瓶,取出一粒給他灌下去,而後扭頭痛心疾首地看向沈墨慈,“姑娘,無論如何老爺他都是你親爹。您心中有怨,方才一口一個你,不喊他阿爹也就罷了,怎麼能在他虛弱時下如此重的手。”
看到沈金山暈倒,沈墨慈也愣了,這畢竟是她親爹。可管家的聲聲指責,卻讓她迅速從懊悔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是他先要打我,拿我當仇人看。”
“那你……”主僕有別,此刻管家明知道她不對,也說不出太重的話。
他說不出,有人卻說得出。眼見管家“你”了半天說不出後面的話,門外突然傳來聲音,“你阿爹如今還病著,還能殺了你不成?再者,從來都只有父母管教子女,沒有子女忤逆父母的。好歹你也是讀過書的姑娘,青林書院學那些都進了狗肚子?來人,把姑娘押下去,嚴加看管。”
一直被沈金山囚禁在後院的孫氏突然出現,旁邊跟著她獨子,也是沈府嫡子,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或許是這段時間接連變故,這位繼承人眉宇間一掃往日紈絝,變得沉穩許多。
“母親。”
沈墨慈隨口喊道,膝蓋都沒動一下,竟是連表面功夫也懶得做了。
“傷了阿爹不說,連阿孃都不放在眼裡,還不把她拖下去。”沈府大少陰沉地吩咐後面跟來的家丁。
在沈墨慈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那些這段時日被她成功策反的家丁走上前,反剪起她的手,三兩下將她五花大綁。
“上刑,前段時日她如何待我阿孃的,雙倍奉還。”沈府大少爺尾音中透出一股囂張。
而隨著她這句話說完,沈墨慈的苦難正式開始了。前些時日正是她最抑鬱的時候,她將所有的不得志報復在了孫氏身上,恢復記憶後前世在京城見識過的百般手段通通用了上來。而這些,如今全部雙倍甚至更多地還到她身上。
不出兩天,骨子裡本就帶著傷的她就已經被折騰到不成人形。
與她的悲慘境遇相反,阿瑤這邊確是順風順水。勤能補拙,於經商一途她起步晚,可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後宅中饋以及胡家生意逐漸踅摸出了門道。其實她能這麼快適應,除卻遺傳自胡家先祖的天份外,也與胡九齡毫不藏私的指導有關。胡九齡那是誰,打會說話就開始做生意,天分與後天努力俱佳的完美商人。他幾十年積累下來的經驗,各種手段他早已融會貫通。一般小商賈雲山霧繞之事,他一打眼就能看個明白,三言兩語說個通透。
闔府就這麼一個姑娘,不教她教誰?名師出高徒,阿瑤所學乃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法子,加上她肯學,進度簡直是一日千里。
萬事開頭難,入門後她逐漸輕鬆下來。終於在青城綢市開市前一晚,她破天荒地在晚膳前忙完了今日所有事項。
“景哥哥,我做到了。”
下意識地說出這句話,伸到一半的懶腰突然頓住,她這才發現:好像景哥哥這幾天都沒有再黏她。
再仔細想想,最開始決定冷冷的前幾天,景哥哥好像一直在她跟前轉悠。雖然他竭力地表達著自己的不在意,可她還是能感覺出他情緒不高。隨著她冷落的時間漸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