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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琅特有的象形文字,月牙,不用多費心猜,謝無憂就想到了它原先的主人是誰。
多險吶,月娘當著姜彩心的眼皮子底下就敢拿出來,萬一被那多嘴的丫頭傳到宮裡頭去,其後果謝無憂是想都不敢想。
謝無憂鄭重地將那玉鐲包裹好,放入錦盒的最深處,上鎖。
精緻的金鎖拔出的瞬間,謝無憂抬起頭,但願這個秘密永遠都是個秘密。
第二日謝無憂將府中打理好了才放心上了轎攆進宮,半路又經過了公孫府帶上姜彩心同去,姜彩心本以為謝無憂公主的身份十分了不得,所乘的轎攆定是奢華貴重得很,但坐上去後卻有些失望道:“公主您是當今聖上唯一的親妹妹,又是大夏第一殺將的正室夫人,轎攆怎麼這麼樸實無華。”
“將軍雖位高權重,卻不喜奢華,更擔憂言官彈劾後讓皇上為難,故而府中一切都從簡樸素。”謝無憂解釋道。
“原來如此,說起來言官們還真討厭,難怪公孫華不稀得當,只安心做了個御史大夫。”姜彩心明白道,接著打趣道,“不過,您府上有身孕的那位可是一點也簡樸呢,別公主姐姐費心省下的開銷都讓她一個人給用了。”
“她現在看不到這些,但總有一天會看到的。”謝無憂並不在意,反而語重心長道。
☆、第二十八回 宮中盛宴
但逢宮中慶典,那奢華定是無可比擬的,更何況慶賀皇子滿月的宴會。
說來不過是尋常家宴,只因為公孫家的權焰使然,這次宴會不僅合宮嬪妃一應到場,宮外但凡沾親帶故的都請了一遍。如此隆重不禁讓人恍惚不是個皇子滿月宴,倒像是冊封太子的慶功宴。
這樣的宮宴每個人都有屬於的位分,並且有根據既定的位分該有的儀態和應守的禮節。
姜彩心就是擔心自己不熟悉宮中禮儀會鬧出笑話,所以這才緊緊跟隨謝無憂左右,想著有這個正兒八經的公主在旁做榜樣,應該不會錯到哪裡去的。其實她並不知情的是,謝無憂只是個速成的公主,有些禮儀規矩連她自己都不知曉。跟她搭夥入宮,姜彩心的算盤打得有點不靠譜。
好在宴席很快就開了,有些錯漏謝無憂不上心,姜彩心更是無從知曉。
“無憂妹妹,剛才我怎麼見你給長信候行禮呢?”靜妃是照例喜歡挨著謝無憂方便說悄悄話,入座後便笑著問道,“連帶著這位公孫家的少夫人都行錯了禮。”
“他年紀那麼大,我不應該給他行禮麼?”謝無憂不解道。
“他年紀雖大,可是他輩分小啊,見了皇上還要叫皇爺爺呢,你給他行禮可不折煞了他,你看人家這會子正惴惴不安地坐在那裡呢。”靜妃笑道。
“他跟皇上平輩,我姐姐是皇上嬪妾,我隨我姐姐的輩分,那我豈不是也行錯禮了?”姜彩心著急道。
靜妃捂住嘴在旁偷笑,謝無憂飲了一口茶,臉上有些頗為尷尬道:“這個禮數講究的是心意,心意到了就好了。”
“公主姐姐連自家宗親的輩分都不清楚,我以後可不敢跟你進宮了。”姜彩心埋怨了道。
未幾,內侍官高呼皇帝鑾駕到,公孫貴妃一身紅豔豔的喜慶宮裝緊隨其後,上金絲線繡著富麗堂皇的牡丹國色,隱隱可見鳳紋點綴其間,倒真有幾分後宮之主的意味隱含其中。
眾人起身恭祝之後,復又次第坐下。
謝無憂眼睛不經意瞟了瞟遠處的月夫人,從前她頗得寵幸回回宴請都在聖座不遠處,如今卻帶著自己的女兒支鶴公主偏安一隅,而從前本屬於她的位置卻被新近得寵的姜婕妤所代替。
宮中的榮寵如水漲船高,有起有落。
“唉,有的人一生兒子就能踩著潑天的富貴,飛上枝頭變鳳凰。”靜妃的聲音很小,因擔心姜彩心會別有用心地聽去。
“姐姐無需自憐自艾,表面上的風光而已。”謝無憂低下頭在她耳邊小聲道。
靜妃望了姜彩心一眼,見其心思全在宴會助興的歌舞之上,便對著謝無憂小聲道:“姜秉候的兩個女兒,一個嫁入上官家,一個入宮輔佐貴妃,其用心昭然若揭,要以公孫家馬首是瞻。”
“現在看來應該是這樣了。”謝無憂道。
“姜婕妤入宮後與貴妃形影不離,將各宮妃嬪全都打壓了下去,就連月夫人都沒從前得寵了,二人已然是把持了整個後宮。”靜妃嘆息道,“但是奇怪的是,皇上雖晉升了公孫華陽的位分,但是小皇子至今都未正式取名,就連親王的尊號也隻字不提呢。看這個勢頭,怕是真要立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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