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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憂淡淡一笑,道:“皇兄的聖意,誰敢揣測?”
再精緻的玉盤珍羞謝無憂都沒有興致,宮中舞姬的曼妙身段跟絲竹靡靡之音混合一汽,看了幾眼後便覺得華而不實。姜彩心見謝無憂只與靜妃聊得投機,不少許便起身去了自家姐姐姜婕妤那裡尋新鮮好玩的了。
“無憂妹妹也不喜歡這熱鬧喧囂?”靜妃笑著問道。
“從前很喜歡,宮裡一有歌舞宴會就盼著,如今之覺得這些觥籌交錯有些……”謝無憂說不上來。
“有些假,是麼?”靜妃一語道破。
謝無憂點點頭,靜妃道:“這些虛假的喜慶跟場面,我卻是從小看到了大,小時候看熱鬧,長大了看人心,如今看淡,看慣了。”
“最近府裡的費神的事情太多,本想進宮換個心情,卻沒想到,宮裡也是一樣的人心難測。”謝無憂嘆道。
“你要實在憋得慌,就先出去透透氣吧,沒人會說什麼的。”靜妃提議道。
“待會兒皇兄問起時,那就有勞靜妃姐姐替我擋一擋了。”謝無憂囑咐完後,便悄悄退下了,香穗貼身隨後。
“公主不舒服麼?”香穗看著謝無憂臉色不大對,便關切道。
“不是,只是看不慣這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的場面。”謝無憂懶懶道。
“公主,你的耳墜怎就剩一個了?”香穗望著她光禿禿的一隻耳朵問道。
“可能剛才在經過柳樹那的時候,被柳條刮掉了一隻。”謝無憂摸了摸耳朵,是有些微微的疼,剛才心裡一直裝著心事所以未曾留心。
“公主你等等,奴婢替您尋回來。”香穗轉身就要走。
“你隨便找一下就好了,真找不著也就算了,免得驚動了旁人,不好。”謝無憂連連叮囑道。
“公主放心,奴婢有分寸的。”香穗嫣然一笑,就走了。
謝無憂隔著這斑駁的花紅柳綠,遠遠眺望著那頭這燈火輝煌,聽著從那頭飄來的絲竹管樂聲,覺得自己倒有幾分隔岸觀火的意味。
未幾,卻見那邊漆黑的樹蔭下跌跌撞撞地走來一個人,顯然也是從宴席上出來透氣的,一身曲裾倒有幾分淡雅閒散的書卷氣息。無憂想看是誰,那人卻先撥開擋在眼前的一簇花枝,對著眼前的人既意外又驚喜地喊了聲:“無憂!”
真是無巧不成拙,卻在這僻靜的地方碰上了公孫華這尊活菩薩,待會兒他要是再說出些什麼沒腦子的話,再被他老婆姜彩心撞上的話,深宮禁地要多香豔就多香豔。
謝無憂想都沒想,當場便躲進了身後的假山,溜了。
“無憂,我知道是你!”身後的人加快腳步,也跟著進了假山群,謝無憂提起裙子顧不得大家閨秀,一國公主的尊榮,在這七彎八拐的御花園中拼命逃竄。
不知跑了多久,身後的人影早已甩掉不見,謝無憂這才停下腳步喘了幾口氣平復心緒,順手理了理有些散的髮髻,和身上的衣裙的褶皺,打算抄個近路重新回到宴席當中去。
“此次宴請侯爺不遠千里,靖南王的心意,老夫真是心領了。”深宮禁地,漆黑的密林深處,幽幽傳來一個老者蒼老渾厚的聲音。謝無憂定在原地,在聽到靖南王的封號後更是暗中不敢輕舉妄動。
“衛錯的刀,不僅架在大人的頭上,我們這幾個異姓王也早被他視若眼中釘,此時此刻,同仇敵愾才不失為上上之策。如今貴妃娘娘已經誕下皇子,大人在朝堂之下應該如虎添翼。”說話的是個年輕後生,因兩人都躲在樹影深處不易叫人察覺,謝無憂只模糊地看到一個精壯的背影。
“皇子生是生了,可這封號卻一直沒有著落,實在叫人憂心啊。”那老者憂心忡忡,甚是焦慮。
“燕王跟趙王的密探早就先行去了朔方、犬戎、西琅遊說了,朝堂之上只要一有變動,漠北各部族的十幾萬兵馬即將南下!”謝無憂的心不由得一揪,此人好大的口氣,頃刻便將皇兄最為忌憚的兩個異姓王攪和進來,天下大事彷彿只在他的鼓掌之中。
“到時候前有蠻夷亂邊,後有王爺們的雄兵壓境,這天下大勢想要不變怕是很難。還是那句話,他日王爺欲成大事,我公孫家定連同其餘世大家助王爺一臂之力,到時貴妃之子登基,貴妃為太后,定與王爺共享天下,永不削藩!”老者鬥志昂然道,顯然已經胸有成竹。謝無憂聽了只覺得可笑,若真到了那個時候靖南王大可自己稱帝,還在乎仰人鼻息地做個藩王?
“聽著挺誘人的,只是我只是個侯爺,王都之事都是我兄長靖南王說了算,偏偏他對謝祖龍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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