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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蓉的反應實在令人擔心的,其實論年紀也不算很少了,但別說對詩作伴,就是普通的應答她好像都不是很懂。聽說媚娘是個很懂得生活情趣的人,但怎麼就把女兒調教成這個樣子呢?就如初見時一般,沒有少女該有的嬌羞,也沒有作為女人的自覺,甚至好像連人的自我都還沒成型。問她喜歡些什麼,不喜歡些什麼,她似乎也沒有特別的喜惡,雖然長得很精緻,但像個娃娃一般的人,皇上會喜歡嗎?阿瑪心裡究竟在盤算著什麼呢?這樣的女孩根本就不適合宮裡險惡的生活。
想到這些,我不禁嘆了口氣。“蓉貴人不過單純了點,娘娘慢慢教就是了。”蓉姑姑遞給我一碗奶茶子,我喝了一大口,讓冰涼傳遍身體,好解去心頭的悶熱。
傍晚的時分,袁公公便來了,“太后請娘娘過去一趟。”太后突然傳召,我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把座上的海貴人和榮蓉都遣了回去。隨著袁公公走進慈寧宮的時候,天變的黑壓壓的,幾撥狂風吹過,雨點便跟著飄了下來。
慈寧宮的大門敞開了,狂風裹著細碎的雨意直吹得燭火搖曳,隨著公公又拐了幾進門,到了佛堂外,才終於停下來。袁公公指了指裡面,示意我進去。我猜不出太后傳自己來的目的,心裡紛紛冒出無數個可怕的猜想,雨越來越大了,一道閃電劃裂天幕,接著就是轟轟的雷聲。
太后跪在佛像前,誠心地誦著經文。佛堂裡只點了幾盞昏暗的宮燈,在微風裡不住地搖曳,加上焚香而起的煙末把原本的佛堂映得別樣的可怖。
但更為可怖的卻是太后接著要跟我說的話,“靜小主是你往日的那位侍女嗎?”我不知該怎麼回答,畢竟臆造秀女身份是大罪,沒憑沒據的說出來就是造謠了。
太后走到我面前,伸手摸著我的頭髮,放柔了聲音道:“你別想那麼多,只要告訴哀家你自己認為的就好了。”
“臣妾不知道。”直到現在我還沒有機會和靜貴人說上一句話,雖然直覺告訴我不會錯,但對著太后,一句無心的話都可能會傷害一條無辜的生命。
“你曾和她朝夕相對,還會不知道嗎?你看著像是嗎?”太后仍是步步緊逼,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心軟。
“看起來像是。。。”我已經無退了,只得順著她的意思含糊地回答。
太后忽然揚了眉,一副這樣就好的表情,緩緩地把一包東西放到我手上,“這是從天竺進上來的秘毒,無色無味,只要一點就能殺死一頭牛了,哀家不要看到那女子留在後宮裡。”我的手一抖,差點就把那包毒藥都落在地上。
太后的手及時伸了過來,將我的手指重重地合上,“我本想在複選的時候把那女子隨便指給個親王就好了,想不到皇后居然壞我好事,現在哀家能相信的就只有你了,嫻兒,你能幫我嗎?”我渾身都在顫抖,原來想把靜貴人指給晝的是太后!如果不是英琦提醒我。。。我猶如墜入夢中,恍恍惚惚地瞧著太后。
太后看我並沒有反抗,終於舒了口氣。我捏著手中那包小小的毒藥,卻比千斤還重,太后隨即又說:“雖然說是哀家讓你辦的事,但如果事敗了,哀家也不會在皇上面前幫你的,為了烏喇那拉氏的榮辱,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我心裡只覺得嘩的一下,全身都沒了力氣,這時候我除了點頭,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自從高氏被貶,貴妃之位還是空著的,如果事成的,皇額娘是不會虧待你的。。。”想不到這個世界比我想像中更為破爛絕望,簡直千瘡百孔。
這一夜,弘曆翻的正是靜貴人的牌子。雖然雨急風驟,但乾清宮的窗子都關得緊緊的,隔著層層的紗簾,弘曆和靜貴人幾乎聽不到什麼雨聲。我冒著雨,跑到順貞門附近,把一個記號刻在離宮門最近的第三顆樹上,我知道他看到這個記號便會來的,在殺死靜月之前,我先要知道當日的真相。
中計
白天一切歡笑如常,但我一直暗暗在等待,盼望著這天快點黑下來。等到天漸漸黑下來的時候,我便獨自在那棵梅樹下等著。
一陣香氣漸近,我驀然回首,他果然來了。無論什麼時候,他總是面帶微笑,略帶點不羈。他從懷裡拿出一張湘妃盞遞給我,“是他讓我給你的。”
我驚奇地接過,“他知道你要來?”想想又不對,“是你有意讓他知道的?”球琳只笑不語。我開啟那湘妃盞,真的是晝的字跡。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我閉上眼睛,回味著苦澀中的一絲甘甜。
“你終於想通了嗎?”球琳以為我讓他來的目的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