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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書說:“所以,只要我們對他陳述其中利害即可!”
李之芳問:“有沒有第三個原因?”
傑書說:“第三個原因便是盲從!”
李之芳越發驚奇,問:“盲從?”
傑書說:“因為吳三桂打著反清廷,復漢室之口號,使得天下漢人真的以為他在幹偉大事業而趨之若鶩。只要我們告訴他,他們的反滿並不是什麼偉大的事業,只能給百姓帶來疾苦即可!”
於是,他們按照所議之結果,給耿精忠寫信,陳述其中之利弊,讓人送去。果然不出康親王傑書所料,耿精忠立即宣佈投降。為了表示自己投降的態度之堅決,立即反攻沿海的鄭經及廣東的尚之信。
耿精忠降了,尚之信隨即向清廷投降。
五、孔四貞勸降孫延齡
王輔臣投降,使反滿之力量,失去左翼之勢;耿精忠和尚之信投降,使反滿之力量失去右翼之勢。除了廣西桂林的孫延齡仍在與吳三桂一起反清之外,吳三桂幾乎陷入了孤立地位。
而此時的孫延齡卻也是有所動搖。
聽說王輔臣投降,孫延齡還覺得是情理之中的事。而聽說耿精忠和尚之信投降,他受到極大的震動。
當然,若不是其妻孔四貞勸說他,他也許不會那麼急著決定投降,也不會那麼快招來殺身之禍。
那日,孫延齡正在清理軍務要件,其妻孫四貞卻來了。孫延齡一見,暗驚。因為他知道自己妻子雖然出身於將軍之家,但頗守女人之本分,從不過問政治,更不用說軍務。所以,他不由自主地驚問:“這麼晚了,夫人來幹什麼?”
孔四貞也不言語,然後擇椅坐了,只嘆了口氣,並不說話。
孫延齡與妻子素來恩愛,見妻子如此,便知妻子心中有事,於是相問:“夫人有什麼事儘管對我說,何必唉聲嘆氣呢?我們已是老夫老妻,難道還有什麼說不出口的麼?”
孔四貞說:“愚妾越來越覺得心裡不好受了!”
孫延齡問:“夫人為何不好受?”
孔四貞說:“愚妾自幼喪親,被孝莊皇太后收養成人。皇室中人從不把我當外人,像對待郡主一般對待我,可是,如今你卻跟著吳三桂在反清,叫我心裡不好受,面子上也不好過!”
孫延齡說:“夫人勿憂!其實,家是家,國是國,家事與國事不可混為一談。”
孔四貞說:“夫君也是得過清廷之恩惠的,難道沒有一點愧疚之感麼?”
孫延齡說:“本將雖得過清廷之恩惠,但反清復明是漢人之大義,豈可因小恩小惠而失大義?”
孔四貞嘆口氣說:“夫君受吳三桂之矇蔽深矣!”
孫延齡問:“吳三桂何曾矇蔽過我?”
孔四貞不答反問:“夫君真的以為吳三桂是在反清復明麼?”
孫延齡問:“難道不是這樣?”
孔四貞說:“只要夫君用心想想,便可知其用心所在!”
孫延齡說:“夫人說來聽聽!”
孔四貞說:“滅明者是吳三桂,要興明者也是吳三桂,這是第一令人懷疑的地方。由此可見,吳三桂心中,覺得滅明與興明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如何儲存自己的實力,使自己得到利益。而所謂興明與滅明只不過是他藉以騙人的幌子而已!”
孫延齡不敢相信地看著孔四貞,他想不到她會說出如此激烈的話來。他問:“夫人何以有此說呢?”
孔四貞說:“不是愚妾這麼說,而是事實上便是如此!”
孫延齡說:“夫人能否說得詳盡些?”
孔四貞說:“請問夫君,吳三桂起兵之初的口號是什麼?”
孫延齡說:“是反清復明啊!”
孔四貞說:“現在呢?”
孫延齡說:“逐韃虜,復漢室。”
孔四貞說:“其中有什麼不同麼?”
孫延齡說:“逐韃虜便是要將滿人趕出去呀!漢室,便是指明室,復明室便是為了復明呀!這裡面有何不同?”
孔四貞嘆氣說:“夫君受矇蔽深矣!既然相同,為何要改?”
孫延齡說:“有何不同?”
孔四貞說:“漢室並非就是明室。所謂明室,是朱家之皇朝,而漢室是指漢人之天下,當然,姓朱的能當皇上,姓吳的也能當皇上了!這正是吳三桂為自己謀取天下打下的伏筆。”
孫延齡沉默片刻,說:“夫人言之有理!只不過此乃夫人分析所得,並非事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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