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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思沒收到鬥寶的請帖,十王宅無法擅入,想去護著些也辦不到。他終究放心不下,問溫雄有沒有路子:“溫兄,明日十王鬥鏡,咱們能混進去湊個熱鬧不?”
“那熱鬧有啥好湊的,一堆趾高氣揚的皇子,捧著兩堆破銅爛鐵當寶貝。咱們還得小心奉承伺候,我才不去當孫子輩。”溫雄作惡歸來,在山門一摟薛思的肩膀,提議回府再開幾罈老酒,醉生夢死一場。
日影漸長,已過了未時。寺內的和尚們魚貫進殿,預備著作晚課。楊氏辭別李嗣莊回到車裡,見女兒果然乖乖的等著,笑道:“我的女兒向來不用操心惦記。香積寺果然佛光普照,阿彌陀佛,你的氣色比昨天好多了。娘沒留神,跟貴客多說了幾句。走,回家去。”
“娘,唐卡呢?”春娘遞去水囊,供她潤喉止渴。
楊氏眉開眼笑,撂下水囊,拉著春孃的手說:“唐卡些許小銀,一筆勾銷了。春娘啊,那位唐卡香客真正富貴呦,你知怎樣?娘要贖緋裙小娘子,聊著聊著,她竟轉換心意,半路瞧上了他,歡歡喜喜要隨他去。可見我佛慈悲功德無量啊。娘還談下一筆大買賣,今晚多炒兩盤好菜。”
“什麼買賣?娘,爹不在……” 婦人不宜拋頭露面,更何況現在家中並無主事的男人。春娘一向是能離買賣多遠就離多遠,
“噯,不費力,只消陪貴客去鬥個寶。這貴客太闊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行當裡頭的行情,時運來時,開一回張能賺三年的銀子。鬥寶不算正經鑑物,你別的甭管,專心把貴客的鏡子誇到天花亂墜就對了,一點兒都不難,酬金又豐厚。試試去,怕甚!”楊氏笑著問她:“我的好女兒,銅菱花你上過手嗎?”
春娘無奈答道:“娘,銅菱花天天照,您也上過手。”
“如此便好,明天鬥寶,只鬥銅菱花。”楊氏成竹在胸。
第二日,不出薛思所料,李嗣莊的馬車馳進西市,把她們接到了十王宅。
十王宅,建在大安國寺東邊,顧名思義,住著十位皇子,包括太子。這一片可謂整個長安城裡最金貴的所在了:皇上龍潛時,隨聖駕從洛陽搬到長安,和他的兄弟們一起住在這裡,所以寧王宅歧王宅都在此處。
後來帝王戀舊,三年前圈畫出這片地建起興慶宮,連政事亦挪到興慶宮的“勤政務本樓”,直接捱上了寧王李憲的後花園。據說好色的皇上和好色的寧王年少時為同一個女人動過心,如今重作鄰居,他們兄弟每每吹起玉笛憶舊事,那失戀的調子倒合拍的很。
大明宮挨著十王宅,十王宅挨著諸位老王府,諸王府挨著興慶宮,興慶宮住著皇上。從皇上到太子,從老王到小王,全長安的天字號都集中在這裡,是最金貴的所在。
春娘進了十王宅,不敢抬頭多看一眼。婢女引路,將她們母女領到花園裡的涼亭。亭簷高翹,臨著一池碧水,水清風輕,七八個華服皇子正在吟詩作對。幾位先到的長者看見楊氏,紛紛打招呼:“柳珍閣也來了呵,少見少見。八斛帶回什麼好東西沒?”
“家主還在返京路上。沾貴客的光,愚婦今日帶小女見見世面。”都是西市同行,她雖認不全,常來往的長輩還是眼熟的。楊氏與他們一一行禮,攜春娘站在旁邊。
自從柳春娘沒上手就鑑了墨玉,這些人對她刮目相看。相看啥?那眼神,儼然在相看兒媳婦、孫媳婦。娶回柳春娘,等於娶回了賢內助。青出於藍,柳家後輩不簡單。
“行家全了,開始吧。”李嗣莊揮揮手,他身後的隨從立刻捧上銅鏡。
“嗣莊,你怎麼又弄舊貨來鬥,我都看膩了。”慶王一看他的鏡子,大失興趣。他也招手叫人開啟自己帶來的錦盒,說:“都瞧瞧小王我新得的寶貝,楚鏡,透雕。”
古時銅鏡以楚國最為興盛,圓鏡、方鏡、山字鏡……連阿爾泰山那邊的突厥人都用楚鏡。楚鏡之中,又以透雕做工最精巧:鏡面拿白銅磨得鋥亮,鏡背則用青銅鏤出錦繡紋樣,兩種銅片夾鑄在一起,鑲寶錯金銀,華麗無比。
慶王的透雕楚鏡已經被工匠們重新磨過,此時煥然一新,愈發顯得銀面金背,熠熠生輝。眾人齊聲讚歎,鏡子好,工匠修的也好。擺在十王宅,真是好鞍培好馬,好物配上了好殿室。慶王亮過寶,忠王,儀王按捺不住,逐個把自己收來的古鏡拿出來鬥。
“比來比去,還是本王的透雕楚鏡略勝一籌。”慶王一拱手:“兄弟們,認輸吧!”
“不急,我的漢朝鏡子還沒鬥完。”李嗣莊指著他的鏡子,叫楊氏來說一說。
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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