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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黎陷捂著屁股跑遠了,別說,他都近三十一大老爺們了,在外面可真是嚴肅正經,回來了,便是想正經也正經不了。
因此只好嘿嘿笑著一面回頭,低聲道:「何伯,馮老爺子呢?」
「在前頭替你處理事呢!」這位老爺子把替你二字咬的尤其重,爾後橫過手裡掃帚,毫不客氣的將薛黎陷掃出去了。
沒辦法,有一件事他查不清楚,就無法安心來處理這邊的事,更何況薑還是老的辣,薛黎陷自覺馮老處理起事兒比他這樣一個不怎麼靠譜的後生來的更妥當。
顛顛的捂著屁股往前堂躥去,馮老只見面前突然刮過一陣灰暗色的風,爾後就空空如也了。
滄桑的嘆了口氣,這孩子,總是不喜歡讓旁的人也瞧見他。
只好自己往書房趕去了。
甫一開門,就見著近些年又瘦了的俊朗大小夥子那沉寂坐在椅子上的模樣,不似在外頭的活絡勁兒。
薛黎陷抬頭,這才又燦爛的笑了笑,還未等開口,馮老倒自己先說了:「不是你的那件事。」
「哦。」薛黎陷自嘲的笑了笑,莫名也有些輕鬆。
別的還好說,若是蘇提燈真是當年摻和了那件事的人……也不對,他那時候那麼年輕,怎生摻和得了,薛黎陷啊薛黎陷,你瞧瞧,每次一涉及這個心底事,智商便變得跟五天沒吃飯一樣白痴了。
斂了心神,不再去糾結這個心底事,薛黎陷反問:「那麼你閒著沒事急傳黑鴿來幹嘛?還拿上好的草藥喂得,隔三里地都能聞見那股子味兒了。」
「也就你這狗鼻子聞見了!」馮老吹鬍子瞪眼,剛想開口罵幾句,又想起他剛才定是為當年他父親的事亂想了,便止住了這個話題,咳嗽了幾聲道,「你還記得我當初跟你說的那個‘鬼市’的事麼?」
薛黎陷給老爺子斟了杯茶,又給自己斟了杯,剛湊到嘴邊,一聞又是君山白毫,不由苦了臉,聽聞此言更是直接將杯子撂下了:「不就四五年前興起來的那些個賣黑價的稀奇古怪藥材市麼?」
「是,可更了不得是,我們前些年□□去的暗探近來發現他們也開始私下流走阿芙蓉和山絲苗了。」
「甚麼?正淵盟原先不是下令禁斷這些東西麼,怎生又有人敢來做鬼?」
這‘鬼市’可不是甚麼人間七月七,閻羅殿的門一敞,百鬼夜遊的日子,而是說這一批倒騰藥材的,但凡是一些稀世難求的藥草亦或見血封喉人不知鬼不覺的毒藥販賣的多,大抵賣主也是些不入流的人,有幾個身上沒揹負著人命,自然也就幹起了見不得光的買賣?
興許有確實身家乾淨的,但是不被逼到了絕路,又有誰會想到去鬼市謀生?
於是漸漸地,那藥材市集裡存在的活人也被旁人看做了甚麼了不得的鬼怪,見著了都恨不得避著走,生怕被染上不乾淨的東西似的。
然後這鬼市的名頭就越喊越響了。
薛黎陷倒是一直以為叫鼠市還差不多,人人若都是有勇氣站起來抵制那裡面的亡命之徒,他們豈不就是成了過街喊打的老鼠了?哪裡還敢這麼猖獗?
想想便不由有些煩躁,正淵盟一退居山林,江湖四大世家原先還管些事,近些年是越來越不頂用了。
不過好似也是十來年前吧?薛黎陷記不清了,就是自己接管位子不久剛忙過焦頭爛額的那陣子,風頭最盛的公孫家和蘇家卻雙雙遷移。
原來世上有言——東見蘇家南遇公孫,西至衛家北逢南宮。
誇得便是這四大家的勢力之廣實力之盛。
你只要往這幾個方位走走,碰見那男女老少上去打聽打聽,若是恰巧在相應的地方遇見姓了這相應四個姓氏的某一,那便多半是這江湖四大世家的人了,布衣平民見著了,都會恭恭敬敬的對待他們,因為那是一方的保護神,四個聯合起來,就是這中原武林的保護神。
只不過也就是十年前?要不就是九年前,薛黎陷這個倒記不太清了,那時候他忙得跟甚麼似的,一大堆活人的眼前事和死人的身後事等著他料理,只是他卻清楚的記得那幾乎震驚了整個中原武林的事兒。
蘇家男兒多習劍,女子多用鞭,只要是蘇家的人,每一把武器上都刻有這個人的名姓,但凡是稱得上江湖四大世家這個稱號就多少是有些本事的,劍法鞭法的精妙威儀自是不提,端是蘇家那偌大宏盛的墳地,都活生生是要震人三里地的。
世上哪個偷兒未曾惦記過蘇家墳地裡的那些個絕世寶劍,精皮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