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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似乎在秦宗的意料之中,他這又才望向江作昱:“江兄,你們江家一心與慕家聯姻,偏袒他們也是自然。但若設身處地地想想,今日被慕振業打死的人若是與儒,你又當如何?”
江作昱輕輕一嘆:“千人千般苦,苦苦不相同。無法被原諒的無心之過,卻不能用可刻意的手段去報復,否則亦是業障一樁。”
白祿章點頭道:“江兄所言極是!”
秦宗是在槍林彈雨裡混出來的,自然不是信這些什麼業障因果報應。只是他太太劉氏卻是極其信佛的人,他不語沉思了一會。
一時間大堂又安靜了下來,還沒等到秦宗開口,卻聽門外傳來秋禾的聲音:“夫人,小心臺階。”晚歌心一沉,接著就見母親那蒼白的臉出現在大門外。
晚歌急忙走過去扶過她,卻被餘氏推開。她有些踉蹌地走到秦宗面前,撲通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下頭:“秦三爺,慕家孫輩無男丁,妾身求您放二爺一條生路。若是非要一命抵一命,我來!”眾人的驚呼中,餘氏衝向柱子。江作昱幸好離柱子近,橫插到柱子前面,餘氏才算是留得一命。
老太太老淚縱痕拍著桌子:“心蘭你這是做什麼呀!”餘氏癱坐在地上,像失了魂任由晚歌和秋禾扶到一邊。
秦宗面無表情地看完這場鬧劇,對餘氏根本就不屑一顧。而此刻的門外,秦三又返回慕家向前對秦宗道:“三爺,大少爺已經抬過來了。”
秦三話落,一時間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所有目光都不由望向秦宗,他一抬眸,眼神透著恨意道:“抬進來!”
晚歌不由偏過頭,她不敢看白布下裹著的人,生怕躺著的不是秦家大少爺,而是他父親慕振業。
在慕家發喪已經是鐵板上釘釘子的事了,就是不知道秦宗是不是還有別的條件。按他的性子,怎麼可能如此輕易放過慕家,那可是他親生兒子!江作昱暗暗思量著,卻也想不出來如何才能化解這場仇怨。
秦宗看著地上裹著白布的人,額頭上的青筋漸漸暴露,那湧上來的恨意可想而知。他不說話,所有人的心都懸著,尤其是慕家人,真可謂是被架在火上炙烤。
老太太胸口起伏越來越激烈,她已經無法忍受這樣吊著。噌的一下站起身對秦宗道:“秦三爺,你要我慕家如何我毫無怨言,但能不能放過振業一命還請三爺給個話!”
☆、第三十二章 回首東風一斷腸
秦宗慢悠悠指著地上的人道:“放人?老太太沒看到地上的人嗎?那是我的長子!他死了,他還沒下土,你說我要是就這樣放了你兒子,那我兒子是不是會心寒?”
老太太忽然扔下柺杖跪下,一時間身後所有慕家人都跟著跪下去。江作昱想扶過老太太,卻被老太太制止。她仰頭對秦宗道:“秦三爺要我們怎麼做,儘管開口吧!只要留得我兒一命,都悉聽尊便!”
秦宗站起身背過手,目光望向遠方:“今天之內佈置好靈堂,所有喪事事宜都有你們辦。停屍七日,七日後出殯。喪宴七日流水席,你們都不能有一絲怠慢。在入殮前,我要她背屍六日,第七日入殮,第八日出殯!”
晚歌搖搖頭哭著磕頭,拉著秦宗的衣袖哀求道:“求您放過我母親吧!要背……我來背!”
老太太怒道:“你住嘴!”晚歌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若是背了秦大少,今生別說是嫁了,恐怕要被秦家順水推舟給逼死。他們可正愁著,沒有人下去陪他們大少爺。
秦宗一把甩開晚歌的手,大步走出門口道:“若非看在老祖宗的份上,今日我就要你慕家一起給我兒陪葬!現在這個決定,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不要讓我後悔做這個決定!秦三,這裡就交給你了!”
秦三忙不迭地答應,便催促起慕家人佈置靈堂。
白祿章和江作昱也只能輕嘆一聲,依照秦宗殺伐決絕的性子,如今這樣的結局確實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他二人是該說的、能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來,他們也不好再插手了。
白祿章扶過老太太道:“老太太,我們能幫的,也只能到這了。接下來的,只能靠你們自己了。哎,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勸您放寬心,熬過去就好了。”
老太太點點頭,拉過餘氏和晚歌向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謝!這份恩情,我慕家永世銘記!”
二人連忙扶過她們道:“老太太嚴重了。那,我們就告辭了!”白祿章率先走出去,江作昱忽然轉過身回頭拍了拍晚歌的肩膀,有些沉重道,“我回去就書信給與儒,近日他若能回來……若是不能,那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