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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玫 編劇:江奇濤
裴松之也說:“自中原酷亂,至於建安,數十年間生民殆盡。比至小康,皆百死之餘耳。”�
戰亂兵災加上瘟疫疾病,使建安正始時代成為一個色彩陰暗悲愴的時代。�
難怪建安正始文士之詩作常以“七哀”為題,作悲苦之音,充滿蕭殺之氣。如阮籍的“
七哀”:�
“丁年難再遇,富貴不重來。良時忽一過,身體為土灰。冥冥九泉室,漫漫長夜臺。身盡氣力索,精魂糜所能。嘉餚設不御,旨酒盈觴杯。出壙望故鄉,但見蒿與萊。”“浩浩長河水,九折東北流。……臨河累太息,五內懷傷憂。”�
王粲“七哀”亦哀嘆曰:�
“……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南登灞陵岸,同首望長安,悟彼林下泉,喟然傷心肝。”�
由此引致中國哲學及文化主題,由兩漢時代本以經學政治倫理為主題的討論,轉變到魏晉時代關注存在意義和生命真偽的問題討論,導致清談和玄學的興起。�
晉宗懍《荊楚歲時記》:“五月五,四民踏百草,又有年百草之戈。丈以為人,懸門戶上,以禳毒氣。”�
艾蒿和菖蒲有明顯的醫藥作用。艾,俗稱艾蒿,家艾,散發出一種清黍的氣味,是一味中藥。南朝陶宏景《名醫別錄》載:“艾,主灸百病”葉入藥,性溫味苦,有和營血、暖子宮、祛寒溼的功能。艾葉油有明顯的平喘、鎮咳、祛痰及消炎作用,葉加工如絨,稱“艾絨”,為灸法治病的燃料。另外“大艾”複製成艾片,中醫學上用於芳香開竅藥;也可用作殺菌、防腐、興奮劑。�
菖蒲,生於水邊,又名“劍水草”、“白菖”俗稱蒲草。《本草綱目》說,菖蒲,乃蒲類之昌盛者,故曰:菖蒲,有香氣,是提取芳香油的原料。它也是一味中藥,具有開竅、行氣止痛、祛風溼的功能,也可作芳香健胃劑。用菖蒲浸製的藥酒,傳說飲後可避瘟氣,延年益壽。《荊夢歲時記》:“端午以菖蒲一雨九節者,泛酒以避瘟氣。”宋代歐陽修在《端午貼子詞》中寫道:“共存菖蒲酒,君王壽萬春。”在民間常將菖蒲葉與艾葉結成束,或燒以花序,以燻蚊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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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談”一詞,源之於曹丕詩:
“所親一何篤,步趾慰我身。清談同日夕,情眄敘憂勤。”�
清談談玄之風始於曹丕的提倡:“太子丕宴會,眾賓百數十人。太子建議曰:君父各有篤疾,如藥一丸,可救一人,當救君邪?父邪?眾人紛紜,或父或君。(可以注意到此也與疾病的救治有關。)�
“魏文慕通達,而天下賤守節。其後綱維不攝,而虛號放縱之論盈於朝野。(晉書·言傳)�
魏晉時期哲學中流行崇尚虛無與放達的存在主義,文學中充滿慨嘆人生苦短,生死無常的空曠、悲涼、清脫、玄虛的氣氛,構成建安正始永嘉三代主流思潮的基本特點。此不僅與當時的社會動盪不安有關,也與人類在瘟疫面前的無能和無力感有關。�
時孔門儒家正統(如孔融)反曹,仍崇尚名教以尊漢室。而曹丕乃倡導清談,尚通脫非名教以破之。魏代漢後,玄言清談由曹丕等之提倡而成為學術主流。晉室廢魏,司馬氏復以推崇名教為標榜。當時崇尚名教者擁漢、擁晉。反名教者則擁曹氏。阮籍說:“汝君子之禮法,誠天下殘賊亂危死亡之術耳!(晉書,阮傳)古今論魏晉清談者多,但對上述社會背景及意識形態特點,則鮮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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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漢末的動亂,連年的戰爭及瘟疫殘害了無數人的生命,生存問題遂成為尖銳的問題,貴族、士人為躲避疾疫,延長生命,多親自入山採集藥石。如名士“(嵇)康嘗採藥遊山澤,會其得意,忽焉忘返。(晉書·嵇康傳)又如著名貴族、書法家王羲之“與道士許邁,共修服食,採藥石,不遠千里,遍遊東中諸郡。窮諸名山,泛滄海,嘆曰:‘我卒當以樂死’!(《晉書·王羲之傳》)�
由此可知,山水之美,也是名士們在採藥與浪遊之中發現的。當時士人所練導引吐納,服藥採煉之法,名為求仙,實仍是求現世的祛病健身之術。�
針對“傷寒”的流行,當時士人流行服用一種能致人發熱的“寒食散”。 寒食散又名“五石散”。主要原料是紫石英、白石英、赤石脂、鍾乳、石硫黃。(餘嘉錫對此有詳考。)用這些原料煉出來的藥物,服用之後,據說能散寒氣,補不足,祛病延年。隋代巢元方《諸病源候總論·寒食散發候篇》雲:“近世尚書何晏,耽好聲色,始服此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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