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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開朗,體力轉強。京師翕然,傳以相授,歷歲之困,皆不終朝而愈。” �
所謂“歷歲之困”,應即指多年流行的瘟疫。換句話說,五石散在當時之流行,是由於被認為有治病之功效的。�
何晏說:“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覺神明開朗。”自何晏用後,在士人中逐漸流行。“寒食散之方雖起於漢代,而用之者靡有傳焉。魏尚書何晏首獲神效,由是大行於世,服者相導也。”書法家王羲之得友人推薦,服後說:“服足下五色石,膏散身輕,行動如飛也。(全晉文)服藥後生幻覺,稱“散心”,生幻力,狂走發散,稱“散步”。這些語言創自當時之服散者,一直流傳到今天。�
匈奴對漢朝的生物戰爭及其歷史後果��(4)
導演:胡玫 編劇:江奇濤
連載:漢武大帝 出版社: 作者:導演:胡玫 編劇:江奇濤
[關於寒石散祛治傷寒的藥效,史料中有所記載:“直閣將軍房伯玉服五石散十許劑,嗣伯為診之曰:‘卿伏熱,應須以水發之,非冬月不可。’至十一月,冰雪大盛,令二人夾捉伯玉,解衣坐石,取冷水從頭澆之,盡二十斛。伯玉口噤氣絕,家人啼哭請止。嗣伯遣人執杖防閣,敢有諫者撾之。又盡水百斛,伯玉始能動,而見背上彭彭有氣。俄而起坐曰:‘熱不可忍,乞冷飲。’嗣伯以水與之,一飲一升,病都差。自爾恆發熱,冬月猶單揮衫,體更肥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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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瑤在《中古文學史論集》中指出長服五石散者,因藥性的作用,會影響人的性格,使人變得暴躁、狂傲。服藥使人的容顏會有所改觀,服藥還使人的行為方式發生重大的變化。魯迅有一篇名作曾論及藥酒及魏晉文化風氣之關係,他注意到當時貴族士人多服藥任酒,形骸放浪,形成特有的魏晉風度。魯迅說:�
“吃了散之後,衣服要脫掉,用冷水澆身;吃冷東西;飲熱酒。這樣看起來,五石散吃的人多,穿厚衣的人就少,……因為皮肉發燒之故,不能穿窄衣。為了豫防面板被衣服擦傷,就非穿寬大的衣服不可。�
現在有許多人以為晉人輕裘緩帶,寬衣,在當時是人們高逸的表現,其實不知他們是吃藥的緣故。一班名人都吃藥,穿的衣服都寬大,於是不吃藥的也跟著名人,把衣服寬大起來了!還有,吃藥之後,因面板易於磨破,穿鞋也不方便,故不穿鞋襪而穿屐。所以我們看晉人的畫像或那時的文章,見他衣服寬大,不鞋而屐,以為他一定是很舒服,很飄逸的了,其實他心裡都是很苦的。(《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藥及酒之關係》)。�
除此之外,為避疫疾傳染,當時許多士人遠避人世,尋找乾淨土,於是又有回返尋找大自然的風尚,遂導致山水詩及山水文學的興起。�
服寒石散需以酒為餌,而且藥力必須借酒力發散。因此當時士人亦多縱酒。《世說新語》記:“王孝伯雲:‘名士不必須奇才。痛飲酒,熟讀《離騷》,便可稱名士。’王大佛雲:‘三日不飲酒,覺形神不復相親。’” (《世說新語·任誕》)�
飲酒後嗜睡,可以拒客絕交遊,成為當時名士的處身之道,即所謂“閉關”。例如“阮籍,本有濟世之志,屬魏晉之際,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與世事,遂酣飲為常。鍾會數以時事問之,顧因其可否而致之罪,皆以酣醉獲免。”�
《石林詩話》說:�
“晉人多言飲酒,有至沉醉者。此未必意真在於酒,蓋時方艱難,人各懼禍,惟託於酒,可以粗遠世故。蓋陳平、曹參以來用此策。《漢書》記陳平於劉呂未判之際,日飲醇酒戲婦人,是豈真好飲邪?曹參雖與此異,然方欲解秦之煩苛,付之清淨,以酒杜人,是亦一術。不然,如蒯通輩無事而獻說者,且將日走其門矣。流傳至嵇、阮、劉伶之徒,遂全欲用此為保身之計,此意惟顏延年知之。故《五君詠》雲:‘劉伶善閉關,懷清滅聞見,韜精日沉飲,誰知非荒宴。’如是飲者未必劇飲,醉者未必真醉也。 (《苕溪漁隱叢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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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世昌說,魏晉名士習尚服藥、飲酒、清談、放蕩、狂狷、任性、好山水、好音樂、好享樂和自暴自棄的頹廢。近時文壇論及魏晉風度,猶有人推崇魏晉時士人之服藥、飲酒、山水遨遊,認為魏晉士人崇尚“自由”。卻殊不意識到這實際是根源於一種大不自由的背景——當時社會動盪,民生艱難,又時有人力不可控制的瘟疫流行,奪人性命。因此,對於士人來說,魏晉時期乃是充滿憂患的痛苦悲哀的時代。所謂通脫、放達的存在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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