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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說中國的文官制度如何開了世界先河,其實它與現代西方文官制度大相徑庭。zì yóu政治是希臘傳統,也是士大夫們治國善國的理想,恐怕士大夫自身也沒有自覺意識。但中國皇權那肯定是不可容忍的,並且皇帝和大臣總在懷疑這種哼哼唧唧賦詩量“人”之“才”的可靠xìng,是否有補於政事,這種形式亦屢為人詬病,所以能否選出人才還得看皇上的心情...
爭論之餘,趙檉的新班子也知道,要想推行新政也需要一批可靠的人。當年王安石就是急於求成,用所非人,導致政策到基層走了樣,為了完成指標。不分貧富,採用一刀切的辦法,搞得天怒人怨,被人抓住了把柄,結果是功敗垂成。
現在王爺在路學中悄悄培養一批人,這些人熟知政策,且術有專攻,且經過跟隨大軍西征。取得了治理地方的實踐經驗。且這些人出身多為草根,懂得民間疾苦,瞭解民情,擔任基層工作正合適。缺乏的只是個功名而已。將這些人以舉薦的形式放到基層任職推行新政,加上他們在上面指導,應該是令人放心的,起碼不會出現亂搞的現象發生。
如今人事問題取得了共識,放在在他們面前就是經濟問題。沒有錢是什麼事情也辦不成的,而現在府庫空虛,事情又不能耽擱,這就需要從政策上進行調整。而要搞到錢又不能傷民之根本,的確也是個難題。這就需要考量這幾位經濟理論家的能力了...
宋代本來推崇‘一本仁厚’的裕民之政,但三冗問題一直難以解決。財政總是入不敷出,所以後來破了太祖不加農田之賦的老規矩,變得像神宗說的那樣‘古者十一而稅,今則取財百端。’興利之臣不僅開賣官鬻爵、鑄錢造幣之財源,還於禁榷專賣上做盡了文章。
按照皇家的理論,山海天地之藏,市場貨物之聚,不應讓商賈獨擅其利,而應收歸國有專賣,以助國家之經費。於是一大批國營企業開辦了起來。舉凡最有利可圖之商品均列入禁榷之列,由這些國營企業來專賣,這一賣可不得了,各種榷務司、易物司成立了,凡是暴利行業皆被壟斷。
在經濟學上,鹽被視做完全無價格彈xìng的商品,作為生活必須品,沒有一rì能離開,不管貴賤人們都得買,所以歷朝直至現代都實行專賣制以控制壟斷,美名其曰保護人民身體健康...宋朝對鹽的統一收購價為每斤不過五、六文,但其中內含的人工成本僅為一文,而售價卻高達三十文至六十文,獲利數倍至數十倍,在銷售上則按人口分配,甚至牲口都有配額,勒令消費,強制購買。
不僅如此,官鹽的流通還極其困難,淮南鹽潔白純淨,質量很高,但從通州運到真州,再從真州運到江、浙、荊、湖等地的途中,運吏船卒侵盜販賣,再加入沙土以充數,對此朝廷即使嚴刑峻法也制止不了。運輸效率的低下,又致使產地鹽積壓數萬石,任憑風吹雨淋,產鹽戶還得不到極少的貨款。消費者手中拿到的鹽既質量差,還短斤缺兩,所以儘管緝私嚴厲,私鹽還是最終佔據了大片市場。
鹽之禁榷在實踐上失敗了,茶、酒也一樣,從這點看還是與現代沒有什麼不同,菸酒糖公司變成單純的菸草公司也還沒幾年,而菸草是那個時代沒有的,否則也難逃。官吏榷務,以強制手段壓低收購價,茶戶便將粗劣的茶用來抵塞派購任務,將優質茶私下售給商販。可能大家對‘交公糧’的情形還記憶猶新,糧袋子裡擱點壓份量的東西的傳統一直流傳至今。
這樣收上來的官茶質量可想而知,但咱是獨家經營,價格自然還得提上去,買不買是你的事,價格是沒得商量的,最終只能看著倉庫中的茶葉發黴變質,可這是公家的東西,也只是走走帳就沒事了,虧空是皇上老兒的。
官辦‘公司’所釀的酒薄劣如水,酸澀難飲,賣不出去,所以便強令老百姓婚喪必用,按戶分配,如同如今喝點什麼‘愛縣酒’,抽點‘愛市煙’,吃點‘愛國菜’意思相同,反正工資中扣了,愛要不要,錢我們拿走了,可即使這樣,那些公司能開門到今天的能有幾個啊,那時也然,終因成本高、損耗大、產量低而難以苟活。
禁榷專賣機構有著龐大的系統,一處失利不易察覺,又有國庫老本可供補貼,即使蝕本也不致馬上倒閉,但府庫所儲終歸有限,民脂民膏亦非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現代公司可研改制,破產,工人下崗,銀行數以萬億計的壞賬由可憐的工人們買了單...
商賈當然jīng明,乃至於狡詐,他們能用自己的經驗智慧和經濟實力cāo縱經濟,或損公濟私,或置官府於被動。禁榷一嚴,商賈不能牟取厚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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