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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檉喜歡吏才卻也與他出身‘草根’有關;他雖然重視文化人;但當時身邊卻無那些有官身的人可用;而他用的人多是讀書未必多;但辦事卻很jīng幹;也沒有什麼儒家教化的束縛。用這樣的人;先是覺得心應手;事情交辦下去;往往完成得又快又好;其次是他們一般不會糾纏儒家所謂‘以道事君’的套套;基本抱持實用主義態度;以君王之是非為是非;不會在其耳邊聒躁言不及義的高調。
另一個原因便是趙檉對宋代這種科舉制度保留看法;前世他記得自己剛剛會記事就開始飽受‘學習’之苦;可這一切就是為了應付現代的科舉制度‘高考’;而誰都知道大學生多的都臭了街啦;好工作找不到便又一窩蜂的考公務員去當官;可這些讀了十多年書人學的那些東西與社會嚴重脫節;好在他們並不是考上了就去當官;還要慢慢熬資歷。
但是宋代童年時基本相似;學者葉適曾言‘天下之士;雖五尺童子無不自謂知經;傳寫誦習;坐論聖賢;其高者談天人;語xìng命;以為堯舜周孔之道技盡於此;雕琢刻畫;侮玩先王之法言;反甚於詞賦。經文掛在嘴上;便可能有個好前程;廉恥、義命不大顧得上了。’可不同的是這些書呆子們一旦登上黃榜便立刻授官的。
想想這婿門可能都分不清南北;麥苗、韭菜都分不清的人去管理地方會是神馬結果?在這種風習之下;士人的氣質品格漸漸退化;心術rì壞。欺世盜名者愈出而愈巧;粉飾塗抹之術越來越jīng;而不知兵財政刑為何物。正所謂‘進焉而柔良;退焉而剛方;面焉而唯唯否否;背焉而慼慼喳喳;成焉而挾其所嘗言以誇於人;不成焉而託於所嘗料以議其上。’
為了解決這個“所習非所用;所用非所習”的問題;也有許多政治家對考科都有相當深刻的見解;但很難統一起來。考試體制一直變換不定;可這種想求實而又難規範的考試搞得君臣都很傷腦筋。
宋前期;承唐舊制;設九經、五經、開元禮、三史、三禮、學究等科目;通稱諸科。宰相范仲淹諸人不滿意;提意見。仁宗皇帝覺得說的不錯;認為‘拘泥於聲律詞意;豪雋奇偉之士難以發揮;說通天地人之理;明古今治亂之原;才是博啊並於嘉祐二年增設明經科;到了神宗時;王安石認為少年閉門學作詩;等到他當官的時候還不通世事;這是摧殘人才;所以提議改考經義、論、策。蘇軾反對說;得人之道在於知人;知人之法在於責實。由正人君子審好惡;才能選有德之士。如設個名目來取;是教天下人作偽。比如人人都可扮演孝廉。至於文章諸事;策論為有用;詩賦為無用;就政事來說;則均無用;後來徽宗時蔡京又仿王安石搞“崇寧興學”;且一度取消科舉考試而從學校取士授官。如此辦法雖然發展了教育;但從選人量才的角度看;卻更加一律化;士子zì yóu發揮的餘地更加狹窄了。
由於考試官學sè彩逐漸增加;又限制了創造xìng;士人一旦掌政;便要釋放zì yóu意志;這與皇帝要求的“才”有一定的差距。而為了駕馭選拔上來的人才;對這些飽學之人;皇帝只得累任累貶他的官員;既用他們的‘才’;又得想法限制他們的權。這一套章法執行起來有時皇帝也很不耐煩;而更相信自己的眼光;這也許說明趙檉有當皇帝的潛質吧
其實到了楊時等人的地位;以及他們的見識和經歷誰都知道科舉就是權宜之計;實際上就是統治階級統治的基本工具;其目的是要把天下人捆在官階上;使他們少起異心;然後再將他們鎖在一張牽制的網上;趙檉看得明白;可他們這些進士出身的人即使看明白了;又怎麼敢承認呢?如果認了;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臉嗎。
第四十章 能力
人為無定xìng之zì yóu體,且不論以所謂定xìng的才來衡量人是否可能,就是這個“才”的指標也不一而足。以宋代為代表的中國封建文官制度,在正奏名之外所開的特奏名、奏蔭的缺口,其以虛假的考核、虛擬的名位所網羅的各類人,考試種類的增多,取士數量的增加,入仕的zì yóu選擇xìng大了,但考試科目的官君王選的是“才”,而非“人”。
中國之科舉至宋代臻於完備,可宋代的科舉也真是個怪胎,同樣也涉及到了這個根本xìng難題。一方面選拔雄才大略之士之多是中國歷史上其他朝代無法比擬的,同時也造就了積弱政治與軍事,且科舉考試的擴大,再加上“恩蔭”和憑年資敘遷的“磨勘”,使宋代的官吏隊伍急劇膨脹,以致宰相宋癢哀嘆:“州縣不廣於前,而官五倍於舊,吏何得不苟進,官何得不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