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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傻,她瞭解老太太與父親的盤算。沈家每一個人都自有其價值。她是一個女兒,即使將來能招個貴婿,遲早也將嫁作他人婦,冠上他人姓。
沈家的女兒沒有兒子值錢。
其實趙夫人也並不值錢。值錢的是她的兒子。沈江夔將來想順利襲爵,必須有一個溫良慈善,毫無差錯的母親。若因為趙夫人帶累了沈江夔,國公府沒有了爵位承襲人,赫赫揚揚的國公府談何百年計?
女兒只是錦上添花的點綴,兒子才是一家根本。
這不就是老太太和父親的取捨麼?
只是這樣赤*裸裸地揭開,這樣赤*裸裸地被血親辜負犧牲,如瀝血之痛。
他們如何不知,即使強壓了自己,難免口服心不服。既然走此一步,就是做好了打算,拼著不要了自己,也要保沈江夔萬全。
第38章 蓄勢
老太太每日去沈江蘺的屋前走一遭,不令人通報,亦不說話。屋中的沈江蘺仍是毫無動靜。臨走前,老太太總是低沉而無奈地嘆息一聲。
悠長而黯然的嘆息如灰燼般散落。
沈江蘺想起的居然不是前一世的事情,而是她的生母開陽長公主。這個她已經不記得面容的女子。
她聽奶孃說過很多次。母親與父親那榮耀帝都的盛大婚禮。當時的太后親自送親,直至駙馬府邸。先帝賞賜萬金,又大宴群臣,為表祝福,同時大赦天下。
先帝與開陽的感情是很好的,因為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只得二人。
說起來先帝與開陽並非太后親生,只因為太后無子,先帝五歲時被太后抱養。十歲那年,生母去世。同胞妹妹開陽才養在了太后跟前。
不過,太后當然喜歡先帝遠甚於開陽。因為兒子能夠帶給她的榮耀是女兒無法比擬的。開陽所有的寵愛都來自這個哥哥。
待先帝繼位,開陽從公主升為長公主,那一年,才十七歲。
先帝千挑萬選擇了沈由儀為駙馬,合了皇妹的心意,卻委屈了沈由儀一心向上的仕途。
盡得先帝榮寵的長公主又如何?不得丈夫歡心,又與婆婆不睦,更兼英年早逝,只留下孤女。
尊貴如開陽,死了也就死了,一了百了。丈夫被別人睡著,嫁妝被被人盯著,連唯一的女兒亦被人算計著。
所以,要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只有活著才能讓所有見不得你好的賤人寢食難安。
沈江蘺開始進食。
她端坐在凳子上,吃得端莊典雅。飯後,她叫人安排沐浴。
丫頭們趕緊答應了,回頭就去向老太太請示。
盥洗沐浴之後的沈江蘺,臉頰透出紅暈來,看上去似乎神采奕奕。
她終於開啟堆放在房間裡的佛經,一筆一劃認真抄寫。
老太太仍是一日過來一遭。祖孫二人隔著一道門,並不相見。
金剛經。
地藏經。
法華經。
……
一個夏天就這樣過去了。
沈江蘺的字越發平和淡雅。
沈由儀來看她。父女倆對坐於桂花樹下。三秋桂子自有沁人心脾的味道。十七歲的沈江蘺一顰一笑,張弛有度。
“你不再怨我和老太太麼?”
沈江蘺斂容到:“老爺這話,女兒不敢當。蟄伏一夏,日日抄寫經書,女兒想明白很多事情。”
“我們兄妹六人生於沈府,錦繡叢中長大,已是上天恩德,祖宗庇佑。若無沈府,莫說這錦衣玉食的日子,就連我們自身,亦是不可能存在的了。”
“家族為根,我們為枝葉。若無家族,便無棲身之處。為家族計,便是為自己計。”沈江蘺輕輕端起茶杯,遞給沈由儀:“老爺的話,我日日記在心裡,一刻也不敢忘。”
沈由儀接過茶,滿意地啜了一口,才道:“你能想明白,我就放心。不過我也清楚,這種事情不是想明白,就不介懷的。”
“人活一世,不如意事,十之j□j。便是老太太,便是我,又哪能事事順心?萬事皆不必妥協呢?你要知道,世人說公道自在人心,那是因為世間事難以件件公道,所以才這樣自我慰藉。”
沈江蘺恭敬道:“女兒謝老爺教誨,為人處事之道女兒仍要參詳。”
老太太勸了一回沈江蘺,說如今身子也大好了,不如搬回搖月館去?
沈江蘺對著老太太沉靜如水的眼睛,微微垂下眼瞼,恭順道:“若老太太不嫌孫女兒麻煩,孫女兒還想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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