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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修身養性。”
老太太微微一笑,卻未說話。說實話,她從沈江蘺的面上看不出到底是做戲還是真的服軟。
“雖則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但女兒一想起曾經衝撞太太,就心下難安。”沈江蘺的眼睛晶亮晶亮的,似是一派誠懇檢視自己的魯莽與後悔:“不管女兒心內有多不平,太太畢竟是太太。百行孝為先,我不該亂了倫常。”
這話說得老太太都心裡一疼:“丫頭,我知道你這回委屈狠了,你放心,日後必有福報。”
沈江蘺淺淺一笑。
沒過幾日,她重新搬回搖月館。日子很快如同往常一樣,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
除了趙甫徹底失蹤。
倒是沈江蔓身上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她與沈江蘺只差一歲,自然也到了說親的年紀。沈由儀也在幫她相看著。
雖然是公侯之女,但到底只是庶女。高門大族即使願意求娶,也只想許給庶子。對於庶子在一個家族裡的地位乃至前程,沈由儀自然是明白的。
與其嫁入豪門世家當一個毫無影響力的小透明,不如嫁與門庭不高的富戶。
是為寧為雞首,不為牛後。
那日,來家裡相看的便是皇商陸家。
說是皇商,也是這兩年才在戶部掛了名的。門庭實在不高,可是家資鉅萬,陸家倒是很願意為嫡長子求娶一個侯門之女的,哪怕只是庶女。商戶人家,沒那麼多窮講究。
沈由儀對陸家也很滿意,私下裡跟張姨娘說了。
張姨娘在侯府裡出生,後來又給沈由儀做了小,雖然從來不是正經主子,心氣卻是很高的,對陸家的門庭頗有些看不上。
然而如陸家這般有錢的,又著實不多。她終究委委屈屈地應了。
老太太到底經過的事多,只說先看看人物如何。
陸紀氏就帶著兒子來給老太太請安了。陸博今年十八歲,長得倒是一表人才,也念過些書,如今正學著打理家裡的生意。言語謙和,看上去文質彬彬。
躲在屏風後的沈江蔓一見就傾了心。
不想半路里殺出個沈江芷來。
她只不過恰好走進來,金蓮尚未邁入廳堂,便立刻用團扇遮了臉,只露出一雙秋水般眼睛,滴溜溜一轉,渾似受驚的小鹿。她雙膝微曲,面若紅霞:“不知老太太這裡有客,孫女兒冒失了。”
她身後的兩個丫鬟就似芙蓉旁的綠葉一樣,襯得她出水般清麗無雙。
陸博的表情就說明了一切。
不知該誇沈江芷的無畏呢,還是感嘆她的無知。自家親孃已經被褫奪了管家之權,她卻幾乎無知無覺,還有閒心搞這些小花招。
便是那陸博人物瀟灑又如何?
張姨娘都看不上的門庭,她又如何看得上?只不過小女子那一點爭強好勝的虛榮心罷了。
她一直記得裴琅對她的無視。看,裴琅你錯過的,別人可是求都求不來!而本來屬於別人的東西,自己勾勾手就搶過來了,那征服的快感格外酣暢淋漓。
沈江蔓是後來才聽人提起陸家來提親,竟然厚著臉皮想娶三小姐!
沈江蔓趴在床上哭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她就跑去找沈江蘺,一邊哭一邊罵:“誰不知道陸家那日來請安?她怎麼可能突然闖進來!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哭了半晌,沉聲到:“長姐,你教我,只要能報復了她,什麼事我都願意做!”
她跟張姨娘雖然對沈江蘺與趙夫人的事情不明就裡,但家裡發生如此變化,怎會毫不猜測?
張姨娘早跟她說過了:“你長姐跟太太,怕是不死不休了。”
若沈江蔓對陸博無意也就算了,從小到大又不是沒忍過沈江芷,再忍一回便是。可偏偏她看中了陸博,看中了這段姻緣,卻被沈江芷生生給破壞了。一想起當日沈江芷那搔首弄姿的模樣,沈江蔓就嘔得滿肚子都是酸氣,百爪撓心一般。
兔子急了還咬人了。為報這一箭之仇,沈江蔓不介意給沈江蘺當槍使。
沈江蘺卻沒接她的話,而是斂容教訓到:“你堂堂一個國公府小姐,怎能為了一個沒見過的男子詆譭自家姐妹!這樣以貌取人的人有什麼可惜?別失了自己身份!”
“況且咱們是一家姊妹,是骨肉血親,怎能起這邪門歪道的心思?”
“長姐……”沈江蔓不可置信地望著沈江蘺。
沈江蘺一張臉寫滿了淡漠。沒有人比她更明白,忍,是插在心上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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