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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浮動著優雅清亮的古箏聲,旋律流暢而富有層次,整支曲子極富畫面感,將殘陽下的山色湖光和漁人嘹亮高歌的場景描繪得淋漓盡致。
我媽尚古,琴棋書畫都要讓我粗通,什麼鋼琴小提琴這些優雅的東西倒是一樣也沒有讓我學。
我一聽便知道外面的琴師彈奏的是《漁舟唱晚》,旋律和清吧的裝修風格,互相輝映,相得益彰。
我嗅到一種特別複雜的味道,迫切地想知道是什麼:“我聞到一種特別的香味兒,有點像牡丹,又有點像茉莉,但再一聞又像別的了。”
陸向遠不鹹不淡地說著,唯有在說到念念兩個字的時候,眼神有一瞬的發亮:“百花塔香,念念最喜歡的薰香。”
順著陸向遠的指向,我看到了隱藏在博古架側面,低矮的茶几上擺放著一座銅色小鼎,上面輕悠悠地飄著煙。
“你非要把念念掛在嘴邊刺我嗎?”說罷,我收拾好心情,心平氣和地問,“你跟念念也來過這個地方?”
“那現在我要說嗎?”
“這是我主動問起的,你可以說。”
陸向遠特別實誠地連同細節都說了出來:“M市也有一家楓林晚,我們常去。她喜歡看那裡的書,我便在一旁喝點酒。”
“我沒事兒問這些幹嘛?”我興味闌珊地‘切’了一聲,後悔不迭,“找虐。”
☆、第六章 只為斯人(3)
我本想和陸向遠坐在一邊,但是坐在一邊就看不完全他的臉了,於是我就忍痛坐到了他的對面。
這時,一個帥氣的小夥子推著一個小車過來,車上擺放著各種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不知道他按了哪裡,是怎麼產生的光,照得瓶瓶罐罐各自氾濫著繽紛的色澤,慢慢的有白色清涼的霧氣漂浮起來,整個小車雲裡霧裡,琉璃溢彩。
“請問兩位要點什麼?”
陸向遠抬眸看著他,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清影。”
我下意識地問道:“該不是又是念念喜歡喝的吧?”
“嫉妒是不是會讓一個女人的智商直線下滑成零?”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挑著眉反問道。
我在他的注視下回想了一下我的智商,對了,念念根本就不能喝酒,清什麼影呀。
“跳過這個問題,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我轉身看向服務生,說:“我要一杯……”
他卻打斷我的話:“我給你調一杯烈焰紅唇吧。”
我冷不丁地問:“帥哥,有紙嗎?”
他估計是沒有遇到過在調酒的時候要紙的,直接給問懵了。
我再接再厲:“一般的紙巾就行,只要不是廁所裡用的那種。”
陸向遠點了自己的酒之後就放鬆地靠在背後的靠枕上,這會兒被我沒頭腦的話激起了興趣,又坐直了身體等著我的下文。
服務生半天才反應過來,從推車裡扯了兩張紙給我。我接過來,順便從推車裡拿了一瓶透明的基酒,將紙巾潤溼,然後利索地卸下嘴上的口紅。
“我來喝酒,要什麼烈焰紅唇。”我順手將已經染紅的紙巾扔進了垃圾桶之後,平靜地提著要求,“給我一杯藍風,不要給我用果汁粉兒,我要新鮮的果汁兒,另外切皮用檸檬皮不要橙子皮。每間隔半個小時就送一杯一樣的過來,他的也是。”
藍風是調製的雞尾酒裡面最烈的酒,至於陸向遠點的什麼清影倒是沒有聽過,估計是這家清吧的招牌雞尾酒。
服務生拿出了招牌微笑:“小姐可真是有個性,能留個號碼嗎?”
“我覺得你可以從這裡辭職了,你也挺有個性的,只是個性不符合這裡。這麼含蓄的風格里怎麼能有你這麼不含蓄的人。”對於不自量力搭訕我的男人,我一直都很直接。
我覺得他會尷尬地紅了臉,但我還是低估了他的個性。
他竟然從容不迫地拿出一支筆,一個賬單。
我心想還真我不留電話,他就不死心,要不我隨便留個以前不用的。
忽地聽到對面傳來一聲笑聲,我看向陸向遠,嘴角的弧度還揚起著,很顯然剛剛那一聲笑便是從他的嘴裡傳出來的。
他這是在嘲笑我嗎?
我狐疑地看著他。
服務生態度溫和地解釋:“小姐,你需要留個號碼,第一次來的客人,我們都會為她辦一張卡,楓林晚在全國都有分店。”
我此刻囧得只想往地上鑽,陸向遠竟然默默地看了我半天笑話。
我尷尬得不知道該做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