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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壓軸了。
我之所以盛裝打扮並不是為了歡送陸向遠,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件事需要極大的勇氣。前二十六年來不斷給我勇氣的一直都是我的美貌,今天也不例外。
我將自己的化妝技術發揮到了極致,沒有一點保留,直到在鏡子裡面看到一個明豔無雙的自己才安安心心的出門。出門沒有走多久,便有幾個男人都撞上了電線杆。
真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男人。
我到“何日君再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到齊,只等我了。
盛好眉開眼笑地跟個妓院老鴇似的,對著我招手:“沐潯,快來快來,我給你留著位置呢。”
我從進門的那一刻起,視線都一直在陸向言的身上,他在我出現之後,眼睛眨了三次,眼神裡曾經有過兩秒鐘的驚豔,隨後又不動聲色的撤回停駐在我身上的目光。
陸向遠的反應已經好得超出了我的意料,但是很不巧我今天並不是為了他。
我的手握著手包,有些微微地顫抖,暗暗地使勁兒才不讓人看出我的膽怯。
“涼沐,我們就一群朋友吃個飯,你用得著弄得像是要去走紅地毯嗎?你那口紅是紀梵希的新款吧,價錢不菲,但是馬上要吃飯了,你白塗了。”安念接過宋則言盛的一碗雞湯,小小地抿了一口,見我還站在原地不動,莫名其妙地說,“還不過來,我都等你半天了,老餓了。”
我拿出對著鏡子練習不止數百次的盛氣凌人的笑容,直直地看著安念,尖細的高跟鞋踏出冰涼得不近人情的碎響,步伐搖曳生姿。
我徑直端起桌子上的一個空杯,伸向陸向遠:“給我倒一杯酒,我要敬念念大病初癒。”
陸向遠的手毫不猶豫地伸向他面前的紅酒,估計是察覺了什麼不對,又伸了回來。
我呶了呶嘴,說:“我不會讓念念喝酒,我敬她而已,我喝。”
陸向遠這才放心地給我倒了一杯。
“太少了,斟滿。”我不滿地說道。
“涼沐,意思意識就行了。”盛好始終笑得一臉燦爛。
但願她等會兒也能保持這個笑容,那樣的話我會更容易高傲地轉身離去。
我手中的酒已經被斟滿,在眾人莫不知情的狀況下,我直直地將一杯滿滿的酒對著安唸的臉潑了過去。
“涼沐潯,你幹什麼?”陸向遠比宋則言還要先站起來,蹙著的眉頭很像我見過最濃重巨大的山色,慢慢彌散成令人可怖的怒氣。
我多想揭穿他心裡隱秘的那點自豪感,並不是比宋則言先站起來就能夠說明他要比宋則言更愛安念一些,宋則言或許只是被安念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按住了。
可最終我只是靜靜地看著陸向遠笑,沒有說一句話。
涼沐潯怎麼捨得讓陸向遠難過。
“沐潯,你是不是潑錯了物件,你其實不想潑念念,而是?”盛好臉上的表情糾結在一塊兒,視線落在宋則言的身上。
我知道在場的所有人都會對我的行為感到驚愕,就算我現在還握著作案的工具,我都還是難以置信,我竟然會潑安念一臉紅酒。
可我的確這麼做了。
我剋制著自己不去看所有人的表情,將視線從陸向遠的身上轉移到安唸的臉上。
她臉上的笑容剛開始是僵住的,但又轉瞬笑開來。
“阿潯,你有話要對我說,你說,我聽著。”安唸的聲音平緩卻沉澱著一種鎮定人心的力量。
我全身湧出的緊張感在她的聲音裡一點點的恢復了平靜。
“之前我不是跟你說我會花一年的時間搞定陸向遠,但是後來我想,這一年至關重要,而你就是阻止我和他關係發展的一顆毒瘤。所以從現在過後的一年裡,我不希望你介入我們之間,不希望你和他再有聯絡,至於我怎麼追求他,結果如何都跟你沒有關係。念念,我沒有辦法,他比你們所有人看到的感受到的都還要喜歡你,你的一言一行,甚至是一個眼神都能動搖他。”我頓了頓,指甲嵌進手心,不知道會不會把我剛塗的指甲給毀了,“所以,念念,我們十幾年的朋友關係就到這裡吧。”
盛好都快要哭出來了:“不是個歡送會嗎,怎麼搞得要絕交這麼嚴重了?”
莫楠表情嚴肅:“沐潯,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我還忘了莫楠,他跟陸向遠一樣,為了安唸的暗戀,主動切斷自己的念想。可喜歡一個人如果這麼好控制的話,這麼沒難度的事情,我涼沐潯又怎麼會稀罕去喜歡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