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耳邊有風,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一雙手臂從身後緊緊抱住了。
曾經無比熟悉的香水味讓他在頃刻之間頓悟了身後這個人的身份。
那一把甜糯的嗓音裡充滿了淡淡的傷感:“先別回頭,我怕我會哭。”
走廊裡有穿堂而過的風。
杜尋感覺得到她的身體有輕微的顫抖,過了很久,她輕聲說:“這也許只是你漫長人生中平淡的一天,但我會一直記得它,無論再過好多年。”
“杜尋,我回來了。”
沒有分毫的感動那是假的,往昔許多片段在眼前如浮光掠影般閃過,左右為難的煩惱也被久別重逢的感動所掩蓋了,在他轉身之前迅速的調整好了面部表情,原本就是寡淡的性格,所以笑容也不需要太過誇張:“傻瓜,這麼矯情幹什麼。”
陳芷晴的眼睛裡有隱隱約約的淚光,跟兩年前在機場哭得無法自抑的樣子沒有什麼不一樣。
可是別的事情,卻不動聲色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杜尋看著這張臉,這張乾淨得沒有一絲皺紋的臉,右眼的眼角那顆淚痣還在那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張臉從自己的腦海裡漸漸的模糊了,當它再次呈現的時候,竟然會覺得有那麼一點,陌生。
他忽然想起博爾赫斯那句話:一個人進入暮年時,會有很多回憶,但經常自動浮現於腦海的,大概也不會很多,這當中會有一張年輕的臉,和這張臉引發的燦爛的記憶,這張臉不一定屬於妻子,也不一定屬於初戀,它只屬於瞬間。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裡迅速閃過了筠涼咧開嘴笑的樣子。
然而,最終他還是點點頭:“回來就好了。”
要很久以後,他才會明白:愛可以燃燒,也可以永恆,但這兩者不可能共存。
週末的時候我還是陪著筠涼一起去見了沈言,反正顧辭遠也不知道神神秘秘的搞什麼,據說是一個認識了蠻久的老友從國外回來了,要聚會,還裝模作樣的問我“一起去嗎?”
我才沒那麼不懂事,他們一群老友,我夾在那兒又插補上話,多無聊啊,還不如跟著筠涼去蹭吃蹭喝。
遠遠的看著沈言朝我們走來,一襲白衣,氣質清凜。
我忍不住驚歎:“看過這樣的女人才曉得什麼叫超凡脫俗啊!”
筠涼也嘖嘖稱讚:“第一次見到她也是穿的白色,她真是我見過能把白色穿得最好看的女人。”
而此刻的她走到我們面前,停下來笑一笑:“姑娘們,我們去吃火鍋吧!”
三個人都很能吃辣,所以乾脆叫了全辣的鍋底,麻辣的火鍋最適合沸騰的友情。
吃到一半我忽然聽見身後有個聲音挺耳熟的,回頭一看,竟然是林暮色!
她看到我和筠涼也顯得好興奮:“啊啊啊,好巧啊,我被人放鴿子了,跟你們湊一桌吧!”
四海之內皆兄弟嘛,這算什麼大事,筠涼手一揮,快過來吧。
坐在我旁邊的林暮色這次打扮得還挺像回事,黑色雪紡配了一根白色的腰帶,妝容也不誇裝,我得心悅誠服的說一句,我要是男生,也會被她吸引的。
吃到一半她問我:“你新手機買了吧?我們留個號碼呀,有空一塊兒玩,我反正不打算讀書了。”
我有點驚訝:“啊,那你打算幹什麼啊?”
她側過臉來笑:“遊戲人間啊,好啦,快把號碼給我。”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我跟林暮色交換手機號碼,我跟沈言交換電話號碼,筠涼跟林暮色交換電話號碼,既然都交換了這麼多,也不差最後一次了,所以原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沈言跟林暮色竟然也交換了電話號碼。
噢,這個世界真的太小了!
買完單之後我們四個人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統一整理儀容,林暮色一邊嚼著香口膠從包包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瓶子在手腕處噴了噴,又在耳後塗塗抹抹,我好奇的問她:“你隨身帶香水的?”
她很坦然:“對啊,香口膠和香水是一定要隨身攜帶的啊,誰知道什麼時候要接吻,要上床啊,當然得隨時做好準備工作啊。”
這番言論把比我們大了六七歲的沈言都震撼了:“太生猛了!”
林暮色不以為然的挑挑眉毛:“韓劇裡那個胖子金三順不是說,去愛吧,就像沒有受過傷害一樣,這話有點矯情,應該說,去愛吧,就像還是個處女一樣!”
我發現要跟林暮色做朋友,真的需要一顆強壯的心臟,要不真吃不消!
筠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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