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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重要還要燕旻重要?你為了救他,竟不顧自己的安危,全然沒顧慮過我的感受?我身在前線,日日為你憂心,生怕你有個什麼意外,那種除了等什麼也做不了的無奈煎熬,你以為那麼好受嗎?你倒是說說,你就是這樣替我分憂的?你的心是木頭做的嗎?”
雖是憤恨指責的話,卻比情意綿綿的山盟海誓更動聽,她的眼淚再忍不住,簌簌落下,伸手拉他,“對不起……是我不好……”
他仍是意難平,卻不願看她淚如雨下的可憐樣,於是甩開她的手,背過身去。她上前一步,從背後緊緊摟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挺拔的肩背,哭著道:“瑾雲,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別生氣,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那會每日在魏營,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可魏人只給你十日時間,我是真的怕……”
她怕魏人真的對燕旻不利,又怕燕詡腹背受敵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這才挺而走險。她絮絮說著,將連日所有的委屈和思念通通倒了出來。
他本想鬆開她的手的,但她摟得那樣緊,哭得那樣淒涼,他再大的火氣也被漸漸澆息了。他最終長嘆一聲,回過身去將她緊緊擁進懷中。
她終於哭累了,抬起紅腫的眸子看他,帶著希冀和討好,“瑾雲,我回來了,你別再生氣了好不好?”
他抿著唇看她良久,“以後可再敢逞強?可再敢自作主張?”
她拼命搖頭,“不逞強,不自作主張,什麼都聽你的。”
他緊蹙的眉頭終於展開,低頭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隨即深深吻了下去。他吻得霸道,似要將連日以來的擔驚受怕透過這深深的一吻方可消弭無痕。
良久,他才不舍地將她鬆開,“你先睡一會兒,我還要處理些事情。”
她摟著他不依道:“你要去哪?不是才議過事,怎麼還有事?”
他沒好氣地將她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板開,“這會你倒是不捨得我,早先幹什麼去了?”他不容分說將她帶到後帳的榻上,命她躺下,“我要去見燕旻。”
她微微一怔,拉著他的袖子道:“瑾雲,陛下這回受了不少苦,身上還病著,你……你別為難他。”
他嗤了一聲,在她臉上輕捏一把,“你將我當什麼了?我雖是個十惡不赦的奸佞臣子,還不至於陣前逼宮,但有些話遲早要說……”
她面露擔憂,還要再說,他已拍拍她的手,起身道:“放心,我不會為難他。”
正如葉萱所說,燕旻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還不到二十,頭上灰髮過半,雙頰凹陷,以往那雙總是動不動就露出兇光的眸子,此時晦暗無光,身子佝僂,整個人似暮色沉沉,了無生氣。燕詡不由暗自一驚,“陛下受苦了。”
☆、第102章 班師
燕旻垂著雙眸,失神地看著自己搭在膝上的手,良久才回過神來,緩緩看了燕詡一眼,又把目光移開,“朕沒死,你很失望吧?”
燕詡道:“臣惶恐,陛下多慮了。”
燕旻冷笑,“朕多慮?從一開始,你就打定主意看朕的笑話,如今總算如你所願,你心裡不知多高興。”
他倒是看得明白,按說燕旻御駕親征本是他一手促成,見了他如今這副落魄模樣,他是應該幸災樂禍的,但奇怪的是,他竟有種兔死狐悲的難過,大概到底是有血親關係的兄弟吧。燕詡輕嘆一聲,“臣不敢對陛下有不敬之心。”
燕旻嘴角扯了扯,雖沒再說,但看那神色顯然是不相信,只問道:“劉將軍呢?朕已回來,他怎地不來見朕?”
他問的是這次隨他出徵的大將軍,他的親舅舅劉貞。燕詡恭聲道:“劉貞身為大將軍,誤判軍情,矇蔽聖聽,以致陛下身陷險境,罪不容誅,臣已就地正法,以穩軍心。”
早在燕詡帶兵闖出望月關到瀾江與大軍匯合時,已第一時間將劉貞斬于軍前。燕旻一聽,當場大怒,跳起來指著燕詡顫聲道:“燕詡,你混賬!劉貞是朕的舅舅,你竟敢斬他?你眼裡還有朕嗎?”
燕詡隨意地站在那兒,意態閒適身姿挺拔,雖一夜未曾歇息,俊美的臉上依舊神采奕奕,和燕旻過早的衰敗有強烈的對比。
他不以為然地笑笑,“陛下,劉貞陣前失誤是事實,當初魏軍佯棄三城,若非劉貞貪功冒進,慫恿著陛下繼續南下,陛下豈會誤中魏人奸計,被魏人擄走受盡屈辱?依臣之見,劉貞常年帶兵,熟讀兵書,竟連魏人佯輸誘敵的詭計也察覺不出,委實可疑了些。如今回想,從魏人出兵到陛下決定御駕親征,劉貞一直竭力攛掇,他的身份實在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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