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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姑娘的房間佈置比士大夫的居所不差。”
錦瑟眼皮微垂,她可不認為這是喜歡的意思。“公子若不喜歡,錦瑟可以重新佈置。”
雲莫白奇道:“姑娘的房間如何佈置為何要按我的喜好?”
錦瑟稍加猶豫,反問道:“錦瑟希望公子能夠喜歡,難道不對麼?”
雲莫白淡淡一笑,“只要姑娘按自己的喜好裝扮,我便喜歡。”看看這房間,怕也是按照他人的喜好佈置的吧?
按她的喜好?錦瑟一怔,只覺這人的想法真是與一般男子不同。
這時,有人送了酒菜進來。錦瑟招呼雲莫白落座,為她斟上酒,又給自己倒滿。說道:“錦瑟還要多謝雲公子賞臉。”
“姑娘客氣了,在下不過是耳朵癢了,想聽姑娘彈琴罷了。”
錦瑟掩口輕笑,兩人將酒飲下。
不夜樓的小菜做的十分精緻,兩人邊吃邊聊,對詩飲酒,不覺間月已高懸。雲莫白髮現錦瑟是一個很有見識的女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書畫無一不能。她到玄國之後所見女子中能有如此學識的,錦瑟是第二個。不過與公主不同,她不喜歡錶達自己的意見,總是順著雲莫白的話說。
“錦瑟姑娘可有老師?”很難想象妓院的老鴇能教出這樣的女子。
錦瑟看看雲莫白,有些蕭瑟地笑了。沉靜了片刻,才淡淡開口:“錦瑟本也是生在書香世家,只因父親考官不成自暴自棄,又被人騙著經商,家產盡失,才落得這般田地。錦瑟所學都是幼時家父教授。”
看著那雙仿若凝望前世的眼睛,雲莫白不再追問,換了個話題:“這燻的是月下泉吧?”
錦瑟拉回思緒,這才真的笑了,“雲公子是懂香的人。”
“這香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上的。”她這麼說並非是因為這香的價錢多麼昂貴。這香乃是白國的特產,而且極為稀少。每年白國王室會將此香作為禮物贈送給各國王室,而能得到此香的人除了皇族便是受到賞賜的官員,你就是再有錢也買不到。而且能得到這樣的賞賜,想必官職也不低。她只聞過一次,在齊王的府邸。
錦瑟的表情一滯,但很快便恢復平靜。“雲公子卻有見識,錦瑟也是拜貴人所賜才能夠得到此香。”說完又媚然一笑,說道:“若是將來公主賜了月下泉給公子,公子會不會也想著送錦瑟一些呢?”
雲莫白眨眨眼睛,“若雲某能有這個本事得到公主的賞賜,一定帶著月下香到姑娘面前顯擺顯擺。”
錦瑟見她這般孩子氣不覺好笑,“公子官居常侍,錦瑟飄落風塵。雲公子與錦瑟就好比天上地下之差,小女子只有仰視的份兒,哪裡還用得著公子來顯擺。”
雲莫白收起戲謔,正色道:“人之高低不在功名爵位。姑娘所學所知縱使男子也不多見,足以令人欽佩,何苦輕賤自己?你我之差不過一個頭銜而已。”
“還有男女之差。”
雲莫白嗤笑,“男女何別?**之別百年即消,皆為白骨。而思想,是沒有分別的。”
雲莫白的眼神跳躍著光芒,自信、張揚、豪放,令錦瑟為之動容。她並不知雲莫白也是女子,只覺得這是第一次有人拋開身份來肯定她,不是讚美她的容貌、她的歌喉、她的舞姿,更無關她不夜樓頭牌的虛榮名號,而是讚美她的思想、讚美她這個人。她不知道雲莫白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亦不知道那個人為何如此關注此人。但她可以肯定,這人絕對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就這一點而言,她不得不拋開立場地給予欽佩、給予傾慕。
之後的交談格外的輕鬆,錦瑟絕沒有想過可以如此輕鬆的與一個男人交談。跳出了風月,他們談的更廣,就彷彿是完全對等的兩人,沒有性別和地位的隔閡。她漸漸開始試著發表自己的意見,並且發現雲莫白十分樂於聽到她的意見,於是愈加大膽。
雲莫白離開的時候已過子時,錦瑟支起窗子,從縫隙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這是一個很美好的夜晚。沒有風月的夜晚,談天說地的夜晚,酣暢淋漓的夜晚。但看著那白色的背影漸漸遠去,她又有一絲失落,為什麼那個人不能如此?
雲莫白走出不夜樓,定身回首。越過門口的兩串紅燈亮,跳過嘈雜的院落,似乎可以看見那坐落在寧靜的湖畔的閣樓上的女子。黛眉如墨、明眸似泉,她就那樣靜靜地坐在窗邊,燻著月下泉,看著夜幕下的繁榮,如其在內,如其在外。不夜樓,她會再來。
雲莫白走後,對面的暗巷中閃出一個人影。那人方巾束髮,四十來歲,國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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