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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嗣音不同。
他的執著因為洺西的事情在不往心裡打了折扣,即便如此,他的執念依然比一般人要深一些。
這種人,很難開始。因其很難結束。
就像如今,他們可以每天都互相陪著,然而嗣音始終不會提情緣。在他心裡,她根本不是這個位置上的人,倘若她一旦處於了這個位置,那麼他就會陷入無限的恐慌中,比以往那種害怕失去她的情緒更為深徹。畢竟,在嗣音心裡,情緣是一種永遠走不到現實又從始至終毫無意義的關係。它只是事關寂寞。
而不往,是他孤獨的解鈴人。
有時候,不往又是很佩服嗣音的。逢著她獨自掛機又最小化遊戲的時候,他的組隊她看不到,他的密聊她也看不到,卻總能在切迴游戲的時候看到他的遊戲角色就在她身邊站著。還是像以前那樣,手提輕劍,身背重劍,分外有安全感地站在她身側。
她都不知道他是怎樣找到的,也許是滿地圖飛,也許是憑感覺去找那些也許她傾向於待著的角落。
嗣音說,“每一次,我都會去找你。但不要,不要待在我不可及的地方。”
不往實在佩服他的聰明。
只要她心中還對他存著哪怕一分眷戀不捨,她就不會躲在一個他永遠找不到的地方。他知她心,正因如此,他可以輕鬆地傷害到她,哪怕只是一個不在心裡只用於應付寂寞的路人情緣。
有天晚上,她一人坐在崑崙的北茫山上,背後是刺眼的天光。
她一直對崑崙地圖的辣眼睛能力表示崇敬。特別是身為惡人,崑崙的攻防任務實在是難做得一筆,碰上了敵對陣營守任務,那更是難分難捨。喂藥撿物資採冰魂,每個都可以做老半天。一輪下來,基本上眼睛是瞎的。
她挑了個小帳篷,坐在門口。沒一會,就聽到藏劍獨有的輕功聲音,從她頭頂掠過,又飛速掠回來,穩穩落在她身邊。
不往輕嘆,“你是什麼時候轉區的?”
“去年三月多。”
“為什麼挑那個時候轉區?”
“你不知道嗎?”
不答反問,不往倒是疑惑了,“為什麼我會知道?我又不是百曉生。”
“三月以後,你的YY再沒有亮過了。”
“那為什麼又轉回來了?”
“不甘心。想回來看看,萬一……你回來了呢?”
在這個時間點,不往竟莫名對洺西生出一股惻隱之心。先前,她縱然知道洺西和嗣音的事情與她無關且洺西本人也是沒有過錯的不知者,她依然是覺得膈應。不往下意識地去維護了嗣音,而視洺西為企圖搶走他的那個可惡女人。
可不往很清楚,這不講道理。
如今聽嗣音說來,她不知洺西對這段情緣注入了多少感情。倘若她也視情緣如無物,那大概是一別兩寬各天涯;可倘若不是,那個中滋味,只有自己承擔。
不往想問又不想問,她想知道他是怎麼與她說決斷的,又不願從隻言片語中去捕捉到他也許會有的歉疚。
這世間大部分的感情都是殘酷的,比沒有硝煙的戰場更能摧損一個人。確實有許多關於感情的選擇並沒有傷害到第三方,但因為感情的糾葛特質與人們總懼怕結束的猶豫,大部分的感情都不得不傷害一個第三方,甚至是一個在暗處裡單戀的第四方。
她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嗣音是不是她期望的那個狠心人。
愧疚這種情緒危險到了一個極端,甚至與真愛比肩。因為它事關一個人的良心與立世之心。
不如就這樣吧,太太平平,只要她不再問,他必不會再說起。
有心太平,自然能得一段時日的太平。
不往靜靜看著時間,看它一天一頁地翻,把那些舊事與耿耿於懷氤氳得模糊,她漸漸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從平淡如水到復有活力,大概人心不死,總要把一些東西交還給時間。
嗣音依然陪著她。
有時候媳婦婦會與她說兩句話,但不往總覺得她是半個離人了,總有種大概不多久,她就會消失在這個江湖裡的感覺。
女人的心思細膩起來,應該是可以稱作“可怕”的。有許許多多的“聖經”在教女人如何待在一個男人身邊,也有許許多多的教材在告訴女人,其實男人真的沒想那麼多。但誰又真的知道,女人的那些直覺當真就是無理取鬧就是毫無憑據?
愛,就是最大的憑據。
因為愛著,因為愛過,所以那種因愛而生的直覺,無可辯駁又無從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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