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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淪落到這死牢,難不成你還不清楚?是沈福海說,當初是你不知廉恥,引、誘、於、他!”
字字擲地有聲,在密閉的死牢中迴旋,打在沈福愛心頭。昏迷前那句話,一直是她的噩夢。昨天還口口聲聲說著愛她,帶她來縣城散心的二哥,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將她推落於這死亡的深淵。
“我要見娘,我要問問二哥為何如此對我,當年……我要見她!”
宜悠敏銳的抓住“當年”二字,果然她所料不差。沈福海老奸巨猾,不是易與之輩。所以她順著心中的疑惑,從沈福愛之處下手。
“娘一定會救我出去。”
“痴、心、妄、想!”
“娘、娘……”
宜悠將沈福海衣裳仍在她頭頂,夾著血液的腥臭讓她醒來。
“你捫心自問,在沈老夫人心中,你與沈福海誰的分量更重!”
“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今早沈老夫人曾過府求我。她隨身攜帶四通錢莊五百兩銀票,只為打通關係,救沈福海出大牢,繼續享族長榮華。”
沈福愛面露驚喜:“娘來救我們了。”
“挺清楚,是救沈福海,這其中未有你。大越律明令禁止兄妹通|奸這等傷風敗俗之事,違者必當除以極刑。你二人之事,一縣之地人盡皆知。你且好生想想,若要沈福海脫罪,當如何辦?”
她語速極為緩慢,引著沈福愛自覺往那方面去想。既然大家都知道,以沈家之力,還不能讓那些人盡數閉口不談。如當年那般強壓不行,剩餘之法便是:
“難不成,要找替罪羊?”
“是啊,替罪羊就、是、你!沈大小姐,我雖與你關係不好,但你卻知我自小便是直腸子。今日話且與你說明,昨日沈福海就曾言明,乃是你引誘於他。
年少之人,中了那等虎狼之藥,即便做下不軌之事,也可漸漸被世人諒解。而你,卻要揹負這罵名,死後都不得安息。”
“不可能,娘不會那般對我。”
“事到如今,你還自信自己在老太太心中地位,可以重過沈福海?若是真如此重,這些年你手中豈會丁點也無程家掌家之權?”
“掌家權?”
沈福愛重複道,心中卻是起了驚濤駭浪。這些年她於程家確實自由,可卻並無多少人尊重,是以出事之後,她自知無自保之力,只得第一時間逃回孃家。
當時她掩耳盜鈴,只聽信娘所言:掌家那等瑣碎勞碌之事,怎可麻煩我們福愛。福愛只需打扮的漂漂亮亮,娘和二哥自會護佑你一世。
宜悠見她面色驟變,也知自己蒙對。宗婦不掌家,本身就是一種侮辱。而依老太太見識,說法不過是那有數幾種。
“老太太是否威逼利誘,言明掌家辛苦,不欲勞煩於你。且程家對你心懷芥蒂,須得徐徐圖之,潤物於無聲。又因後來產女,便教你一顆心放於孩兒身上,不要顧及其他?”
“你怎會知道?”
“若是我,也會這般說。先穩住你,沈福海便可高枕無憂,而她繼續做族長之母,隱在暗處掌一族大權。”
沈福愛搖搖欲墜,過往那些疼惜的話語,背後竟隱匿著如此險惡的用心。聯絡種種,她便心生怨念。若不是二哥,如今她還好好呆在程家,做那富貴的族長夫人。若是娘肯多盡心,這些年她插手程家事物,牢牢掌握權力,也不會於事發後,毫無應對之策。
如今她竟然再被當做棄子,保全那萬惡的二哥。既然他們不仁,她也不叫著二人好過。
“二丫。”
“我已改名,如今叫宜悠。”
“好,宜悠,我自知你與沈家無一點好印象。若你能將我救出,我自將此二人隱秘悉數告知於你。”
終於等到這一刻,她的預感全然正確。
不過沈福愛也著實痴心妄想,莫說是她,怕是縣丞也不得放她出去。
“此事我辦不到,大越律在那,我這般螻蟻,著實無法撼動。若你能告知,我可保證你那女兒平安出嫁,不受此事困擾。”
“當真無法,不行!”
“別跟我擺那姑奶奶脾氣,看看你身上那衣裳,可認出它出自何人?若你不應,在這牢中自會比沈福海還要悽慘。另則,程家大郎亦有子數名,若你出事,那女兒家的日子,怕是連沈福祥當日都不如。”
沈福愛抖落開衣裳,倒吸一口涼氣。蹲在稻草上,她忘卻了臀部疼痛。女兒如今是她最大牽掛,若是她也如四哥那般。
不,有